第18章暴殄天物

王妃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弧压都压不住，“多稀罕啊，咱们二郎也有被人拿捏住的一天？”

“再来什么再来？他闭着眼拨算盘，吊儿郎当的，能算得明白帐？”

镇北王却是越看越来气。

越发觉得是赵羲姮这个做新妇抹不开脸，不好意思真的动手管教卫澧，才这样让着他纵着他。

王妃横了他一眼，“二郎从前在国子监上学那会儿，君子六艺，样样第一，算个帐如何能算不明白？”

“样样第一，就他？”

镇北王长年在北境，跟卫澧一起生活的时日并不多，根本就不记得这个逆子小时候学业怎么样，只知道近几年所见所闻都是镇北王府的小王爷如何如何荒唐不羁。

礼乐射御书数，为君子六艺，镇北王视卫澧为混账逆子，没有半点君子之风，自然也不觉得他擅长这些。

“对，就他。”

王妃气的不轻。

她在镇北王黑着脸往账房走去的时候，站在原地咬牙道：“若非四年前，二郎亲自去北境给你送粮草寒衣却差点死在那里，如何会变成今天这样？他本逸群之才，自北境归来就性情大变，其中缘由旁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吗？你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没有一点心疼和内疚吗？”

四年前，卫澧十七岁。

那时候，他是帝京城里最出挑的少年郎，才貌无双，冠盖满京华。

彼时寒冬，大雪封山，北境苦战多日缺衣少食，朝廷的军需续不上，林家帮着集齐了一批粮草寒衣，为免途中再生变故，卫澧亲自带队押送。

王妃本来不放心他去，但卫澧说‘家国有难，我等岂龟缩不前？’

做母亲的不求儿子建功立业，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她想着前线有王爷在，二郎跟王爷常年不见面，父子俩很是生疏，借此机会增进一下父子感情也好，就让他去了。哪知道卫澧这一去，数月没有音信，等到消息传来的时候，就是说他险些命丧北境，幸得一人相救，才捡回一条命来。

那一年北境捷报频传，卫澧一腔热血地去，身负重伤而回。

王妃数次询问，他在北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那里的事闭口不谈，只是对镇北王再也没了从前的崇敬。

自那之后，性情大变，国子监不去了，武也不练了，做起了纨绔浪子，成日里醉生梦死。

镇北王对次子越发不喜，回京上表为长子卫祁报了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