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说:“丫头,等一下,我去洗手。”
曲初宁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应道:“嗯,霍爷爷。”
霍容生脸一板,“什么霍爷爷?太生疏了,叫爷爷。”
曲初宁压抑着心底的难过,甜甜叫了声爷爷。
书房里。
霍容生拿出自己最近写的字,开始炫耀。
曲初宁挨个看了一遍,挑出其中一张,“爷爷,我觉得这张写得最好,笔锋最为有力。”
霍容生笑,“还是你有眼光。”接着又温声问道:“丫头,最近忙什么呀?”
曲初宁告诉他要进雁城剧团,月中首次登台。
“爷爷,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你要是来的话,就提前告诉我。”
“好啊,爷爷就爱听个戏,以前忙得没时间听,现在有时间了,却没人陪,家里没一个会欣赏的。”
“我给你带了几张黑胶唱片,可是外婆以前最宝贝的哦,是我从明城带过来的。”
霍容生很高兴,这玩意不是那么好找,外面根本买不到。
他急不可耐地从布袋里拿出黑胶唱片,爱不释手地摸着。
曲初宁取出其中一张,放进老式唱机里,搭上唱针。
两人也不说话,听得投入。
霍容生突然问:“你来找爷爷,有什么事呀?”
老人眼神犀利,曲初宁脸一红:“对不起,爷爷。”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离婚后,她一个电话都没打给霍容生,就这样,他也没怪自己。
他和外婆一样,喜欢旧物件,爱好听戏,喜欢收藏字画,闲暇事就爱写写画画。
霍家没有别人喜欢这些东西,就自己能和他聊到一块,能陪陪他。
她喜欢和老人聊天,他们几十年的经历都化作了人生经验和智慧。
霍容生慈祥地说:“没什么不好提的,是不是曲家?”
曲初宁眼眶一红,眼见脸红成玫瑰色,眼神没处安放。
她这人特别怕别人对她好,谁对她好,她就要加倍还回去。
“能帮就帮,你嫁进来这些年也没提过太多要求,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等曲初宁吞吞吐吐说完,霍容生笑着说:“小事,我交代一下,按市价全收了,你等我电话。”
“嗯,谢谢爷爷,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那边再有什么事,我都不管了。”
她不会再管,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