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招展,沿途吹打了出一路的喜庆,宋引默骑马的背影却显得与这热闹格格不入。
我算是晚妍的娘家人,依礼送至中途便需携着一包火熜灰回去。于是告别了花轿重回秦府,借着带回的火熜灰,点燃一炷清香置于火缸里才作罢。
喧天动地的热闹之后,此时的秦府显得分外寂寥。夫人心绪不佳,用过饭后便早早地回房休憩了。而我找到秦熙辰时,他却在一水居的亭阁里独自饮酒。
今晨宴宾客时,他穿的是一袭檀色锦袍,现今早换回了惯常的白衣,银冠高束,更为他添上几分清冷,气质矜贵之余,美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我放轻了步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跟前,屈身与他对坐,一双手肘顺势搁在矮几上,捧着脸与他对视。
秦熙辰低低一笑,唇上酒渍将他的薄唇染成潋滟的桃花色,瞧着万分可口的模样,教我想尝一口。我如是想着,便如是做了,探身过去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唇。
他拿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却在我唇瓣将离之际,霸道地捧住我的后脑,反客为主地攻城略地起来,不知吻了多久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我。
嘴上虽放过我了,手上却不肯放过。他用大拇指垫在我的下颌上,挑了我的下巴,垂眸看我被他摩挲得嫣红的唇,姿势当真是要多轻佻有多轻佻。
我挣脱不得,瞪了他一眼,他却低低地笑出了声,惫懒地收回手,一面斟酒,一面说道:「晚妍归宁后,我便回塞北。」
成婚后第三日归宁,他这样快便要走。分明是意料之中的事,我心底却升腾起好些不舍,费尽全力才将这股躁动的情绪压下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秦熙辰饮了一口酒,低声道:「早前应了晚妍,给她猎狐皮做大氅。狐皮还未猎好,她便嫁人了。」
心里明明舍不得,偏要装风轻云淡。
他说罢,轻轻笑了笑,又饮了一口酒,抬目看我,道:「塞北有种羊肉烧饼,酥饼香脆,羊肉鲜嫩,上头还撒着芝麻,我初次尝到时,便觉得你定然会喜欢。」
我拿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喝尽了杯中酒,闻言撇嘴道:「明知我吃不到,你偏说来馋我。」
秦熙辰眉眼一弯,垂眸思索片刻,轻笑道:「好办。待我凯旋,便把厨子抓回京都,再牵上一头塞北的羊,驮一袋面粉。」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笑道:「旁人凯旋带的都是战利品,你凯旋却牵一头羊?」
他目光微沉,构想到了彼时场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