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

面对徐嫣的质问，林侯爷与林夫人双双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林夫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林鸢忙是上前来护住了林夫人，“姐姐你是怎么了？为何要对爹娘发这样大的脾气？你自己受了伤，找府医看了就是，为何要怪在爹娘的头上？爹娘养了你这么多年，难不成还养出仇来了吗？”

她的语气，怯生生的，似乎是有些不敢责备徐嫣。

可那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刺在了徐嫣的身上。

是啊，他们是养了她很多年。

可她还了啊！

浣衣局的三年，不是说好的，还了吗？

徐嫣死死盯着林鸢，想要反驳，却惊觉此时此刻，自己竟然已经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一旁的林烨看着徐嫣这副样子，以为她会对林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当即便又冷喝道，“够了徐嫣，是你自己要攀附上去的！你之前不是还以为攀上了明王，就可以对娘颐指气使了吗！”

“你住口！”林侯爷突然一声怒喝，胸口起伏得厉害，可那一双眸子却只是盯着地面，看都不敢看徐嫣一眼。

林烨纵然醉得再厉害，也能看出来林侯爷是真的动了怒，当下也不敢再言语。

只是那双眸子依旧警觉地盯着徐嫣，像是只要徐嫣敢开口对林鸢说一个不字，他便要冲上去撕烂了徐嫣的嘴一般。

徐嫣此刻，却已是站都站不稳，身形也开始摇晃起来。

她忽然好想凝霜啊！

至少，此刻若是凝霜在，定是能替她冲上去的吧？

眼前一阵晕眩传来，徐嫣脚下一软便又要摔回地上。

好在林夫人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

可感受到双手跟手臂上传来的湿热后，嬷嬷一下子就红了眼，便是声音都颤抖着，染上了几分哭腔，“老爷，夫人，小，小姐她满身都是伤啊！”

满身是伤？

这短短的四个字如同一把匕首，猛然穿过林烨的脑袋。

林烨忽然想起徐嫣回府不久后，凝霜就是这样说过的。

他方才虽然看到林夫人手上的血，也猜到徐嫣今日这般质问定是遭了明王的毒手了。

可，他没想过会这样严重。

甚至，连嬷嬷的衣衫都似乎被染上了血色……

徐嫣整个人都靠在了嬷嬷的身上，约莫是察觉到了林烨视线里的震惊跟疑惑，她抬眸朝着林烨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