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么糊涂,娘娘莫不是到今日还觉得我喜欢陛下吧?”
慎贵妃笑了,似是在自嘲:“我明白了。”
从前的那些绣品并不是出于争宠的目的为天景帝而绣,而是一种威胁,一种自上而下无形中的威胁,在那个时候,天景帝说一句喜欢,为了活着,为了雪国百姓安危,訾妃只能讨好他。
慎贵妃自打重得盛宠后,一改先前将訾妃视为眼中钉的状态,反而时常过来找她,同她闲聊,时不时送些吃食,还都是些地道的雪国美食。
姜且走后,宫里再没人和她闲聊,慎贵妃此举,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都觉得很好。
唯一奇怪的是,芳华宫还是会丢东西,有一回訾妃又在找什么,翻遍了所有奴婢的房间,果然在一个洒扫宫女那儿找到了一柄团扇。扇子上画着一头狮子,正威风凛凛地立在山头咆哮,见此画的人,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呼啸而过的风,以及随风声而来的狮吼声。
那名奴婢跪在訾妃脚下,不停求饶。
团扇上的那幅画出自她本人,比起其他贵重物品,区区一柄扇子,并不值什么钱。
訾妃坐在大厅中央,让那名宫女抬起头,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边哭边喊着“娘娘饶命”。
“为什么喜欢这面扇子?”
“奴婢……奴婢……”
掌事姑姑慈姑立在旁边,大声呵斥:“大胆奴婢,偷东西竟偷到了娘娘头上,拉出去杖毙!”
慈姑是天景帝塞过来的人,仗着自己辈分老,时常刁难和她同等职位的卧雪。
“慈姑,这芳华宫应该还是本宫做主吧。”
慈姑微微欠身行礼:“自是娘娘做主。”
“你叫什么名字?”只能先从简单的问题问起。
“奴婢……奴婢……奴婢……名叫阿狸。”
一直听她奴婢长奴婢短,还以为听不到下文,没想到终于憋出了名字。
握茶盏的手动了动,茶水翻出几滴,卧雪见了,忙替她接过茶盏,说:“茶凉了,奴婢替您换一盏。”
“阿狸……”她轻轻念着,“怎么叫这个名字?”
“奴婢……奴婢是阿爹从地里捡来的,那时家里有几只鸡,山上的狐狸总来偷鸡,村里人捉了好几次都没捉住,阿爹捡到奴婢时,就想着希望奴婢像狐狸一样狡猾,以后定能活得很好。”
“狡猾的人可不会偷东西喔。”
“奴婢知道错了,望娘娘恕罪。”阿狸将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