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
“小姐,夫人实在是……”
“不必说了。”韩明霜打断了她的话,她起身重新躺回躺椅上,脸色有些发白。
白氏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亲娘,做的事却堪比最狠毒的继母。
她才从火坑踏出,他们便想再次将她摁进坑中。
韩明霜在躺椅上辗转反侧,到底没了方才的闲适,于是坐起来,叫来芦白吩咐。
“明日我们去相府,将剩下的嫁妆都搬回来。”
她回头嘱咐绿榕:“到时候你在院中留着,我会留人在库房,以免又有人不长眼,将手摸到这里。”
“是,小姐,”绿榕心中还生着气,忍不住问道,“韩家半夜偷您的嫁妆,夫人也过来明里暗里向您要银子,您这口气就这么忍下去吗?”
“自然不会,”韩明霜执起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笑了,“现在只是不让他们占咱们的便宜,打蛇打七寸,我自然是要等到他们最痛时再打。”
安排好明日的事后,韩明霜回房打了个盹,做起了梦。
梦里,她没如今这般清醒,竟然浑浑噩噩地在相府养起了辰哥儿,又憨傻地掏着嫁妆为宣家人飞蛾扑火,后来辰哥儿长大了,她的身子也因为常年喝老夫人下了寒料的汤而衰败。
宣文央官至右相那天,与许梦玉和辰哥儿一起站在她床前。
他们穿着朝堂命服,自己却行将就木,看上去活生生老了二十岁。
“央郎已将我扶正,为我请了诰命,你这被榨干的老东西,就安心去吧!”
许梦玉戴着她的嫁妆头面,恶狠狠捏住她的咽喉,而她早已没有一丝力气,最后只能在三人恶心得意的笑声中咳血而死。
这梦太过真实,韩明霜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流了满头的冷汗。
“小姐怎么流了好些汗?要不要提前用冰?”
桂米听到动静进来,赶紧上前拎了帕子为她擦汗。
“做了个噩梦罢了。”
韩明霜心有戚戚地捂住脖颈,那窒息而亡的感觉似还残留在喉头。
“你和平敦都会武是不是?”她叫住桂米。
“是,”桂米十分机灵,“小姐可有吩咐?”
韩明霜思忖片刻,冷声道:“让平敦悄悄去相府查一趟,看看后门是否有个看左脸上有颗大黑痣的瘦子,别让人发现。”
梦里,也正是这个时间,相府新来了一个小厮。
平敦很快去了又回,让桂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