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抓着江行简肩膀,太过用力导致食指指甲绷断都未曾注意。
她身边的宫女上前,却被江曼挥手屏退。
“若来日宋府家破人亡,只余宋挽一人,阿姐便允你同她一起,可若宋蓝安,宋芸宁一直未倒,阿姐不介意必要时候拿她开刀。”
“我……”
江行简痛苦闭上眼,片刻后沉声道:“阿姐,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江曼见他似下定决心,虽心有不忍,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姐弟二人这才慢慢叙起旧来,却好似都刻意遗忘了还在殿外等候的宋挽。
宋挽站在衍庆宫外晒得头脑发晕,跟来照顾她的小太监急得直跺脚。
“江夫人,您就同奴才回长信宫去吧。”
“不可。”
宋挽笑道:“若无娘娘通传便自行离开,怕会落下个不敬皇妃的罪名,挽儿知道公公仁心,不忍我在此暴晒。”
抬头看着衍庆宫花园,宋挽指着假山道:“不若公公陪挽儿去那处逛逛,避避暑可好?”
那太监哪有不答应的?忙招呼着宋挽去到花园阴凉处,只是还未走进,就听见角落里窸窸窣窣的,一群小太监正围着个浑身是伤的洒扫太监欺负戏耍。
宋挽看着地上人背影,微微颦眉。
离开长信宫,宋挽还觉得双颊发烫,颇为拘谨。
而江行简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曾放开。
宋挽知道姑母的意思,江行简已纳两房妾室,而她二人却一直未曾圆房。
若侯府出现庶长子日后必有乱局,姑母心疼她,不想让她亦或是她的孩儿受了委屈。
只是……
宋挽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中晦涩不明。
若是他未有边疆一遭,亦或是不曾同林葭玥相识,她二人必可琴瑟和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如今,却是不知日后会有何样局面了。
宋挽鼻尖发酸,微微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只是她刚动动手指,就被江行简用力握住。
男人既不回头也未曾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愈发紧。
“夫君……”
江行简停下,身后跟着的蘅芷蘅芜,以及芸妃派来照应宋挽的太监都停下了脚步。
“主院东面放熏笼的位置,可是空着的?”
宋挽愣愣点头。
江行简僵着脸,抿唇道:“倒是可挂幅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