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姨娘大错已成,但你如今到底是侯府女眷,日后把规矩学好,好生伺候大爷同大奶奶,也是可将功补过的。”
“让我伺候人?做梦去吧。”
她一个有手有脚受过教育的人,让她做低伏小?
林葭玥根本没打算乖乖听话,正想反驳,却被李嬷嬷掐在腰间,狠拧了一把。她从未受过这种侮辱,腰间剧痛让她再也忍不住气。
气不过也忍不住,林葭玥撸起袖子反手给了李嬷嬷一巴掌。
蘅芜正偷偷摸摸趴在绣烟阁假山后看热闹,见此一幕险些惊掉下巴。
她捂嘴看看李嬷嬷,又看看林葭玥突然蹑手蹑脚一溜烟跑回了澜庭主院。
“小姐,小姐……”
“怎么毛毛躁躁的?奶奶正午歇呢。”
蘅芜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拉着蘅芷悄声进了宋挽午歇的锦隔纱幮中。
“小姐,您睡了么?”
宋挽撩起石榴红撒花帐子,柔声道:“还未睡下,怎得了?”
见她起身,蘅芷蹲下帮她换了室内穿的厚底软鞋,又寻来一件海棠色烟纱褙子伺候她换上,宋挽笑着打开妆台上摆着的翡翠描金嵌彩梳具盒,从中挑出一把莲花纹月牙梳,以及圆头剔篦递给她。
蘅芷拈了一小块桂花油,点在掌心轻轻揉搓起来,不多时屋中便弥漫着一股淡淡花香气。
宋挽见蘅芜喘着气,让她喝口茶顺顺。
喘息平稳,蘅芜道:“小姐,那林姨娘可了不得,她方才就这样……”
抡起胳膊,蘅芜学着林葭玥的模样给宋挽看:“啪一声甩在李嬷嬷面颊上,好大一巴掌,吓得奴婢赶紧跑了回来。”
“啊?”
蘅芷惊得掉了手中梳篦,就连宋挽也怔愣一瞬。
实在是此事太过惊骇,让人一时找不出言语形容。
“除了府里那些个粗使婆子,奴婢上次听闻有人动手抽人嘴巴,还是十来年前,咱们府里庶出三房老爷纳的那个伶人拈酸吃醋打府中小丫头呢。”
“奴婢原先只以为林姨娘出身不显,如今想想怕是很不堪了。”
宋挽也蹙眉,有些纳罕江行简究竟是如何同林葭玥扯上关系的。
如侯府宋府这样富而好礼的人家,无论男女嫡庶,都万万做不出这种撒泼打滚的事情来。世宦之家最重名声,家家自祖宗开族立府以来,最忌讳的便是出那等暴殄轻生的孽祸之人。
但凡做主子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