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府中妾室一月一两例银,掌管贴身衣物钗钏等丫鬟二人,扫洒浆洗婆子四人,怀素可享此份例,林姑娘那边便按级降等,夫君可有异议?”
“……”
若林葭玥方才不曾三番两次越界到正房来寻他,他兴许还能说上一二句,如今再让江行简开口,他却是没脸了。
“夫人按府中份例行事,为夫自然无异议。”
宋挽道:“澜庭院虽还有空院,但封闭六年总要修葺一番才可住人,怀素身份不同以往,总不能再留在下人房同丫鬟们同出同入,所以这段时日我安排怀素住绣烟阁,夫君觉得如何?”
“如此不妥。”
“那我将拢香斋让出来给怀素。”
“如此更不妥。”
江行简皱眉。
宋挽抱着灵位嫁入侯府孀居六年,上京无人不知。他带葭玥回京已是极不体面的做法,同明着给宋府难堪并无区别。
如今若再让她将往日孀居之所让给其他侍妾,哪怕为了宋府颜面,圣上避暑而归都要向他问责。
且他自己也担不起一个宠妾灭妻,昏聩好色的名声。
“依你安排。”
江行简说完起身离开。
宋挽聪慧如斯,自不会放下身段跟葭玥计较,她只需将侯府同宋府的脸面,以及他的名声摆在台前,他便自会舍林葭玥而去。
不过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便反手一个贱妾之位按在葭玥头上,再将怀素送到绣烟阁,如此宋挽不必使任何手段,便可轻易分化他二人。
她自幼聪慧,打蛇七寸也使得娴熟,处理起内宅之事自是如鱼得水。
江行简无奈一笑,却又很快将笑容压了下去。
宋挽正出神,蘅芜端着宣窑瓷盘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摆饭的小丫鬟,几人动作利落不多时便将一桌子饭菜拾掇好,宋挽让蘅芷照顾猫儿,自己则坐在江行简身边。
桌上放着六个巴掌大的翡翠荷叶盘,两个白玉汤盅,并十六个粉白色小碟。
六个正菜四热二凉,分别是爆灼羊肚、烧笋鸡、鱼肚煨火腿、野山菌炖鸡,凉菜小厨房备了凉拌酸素菜同红油炝鲜笋。
宋挽口味清淡,便单独给她做了虾仁鲜笋汤,另一份则是江行简的瑶柱乳鸽汤。
汝窑小碟四个成一份,分别放了点心四份、干果四份、蜜饯四份、同清口小菜四份。
江行简夹了块螃蟹小饺送入口中。
蟹味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