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绾莺连忙上前将人扯住,楼氏却还在挣扎着往柱子上撞。
“穆荀川!”
顾绾莺拉着楼氏,回转过头来叫了声穆荀川的名字。
明明顾绾莺不曾说什么,可穆荀川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自己的亲妹妹寻死觅活要他休了顾绾莺,母亲也要以死相逼,迫他做不愿之事。
可这一瞬间,没什么比顾绾莺这一声更令他心碎。
是了,一直不愿放手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他啊。
穆荀川垂着头,双肩抖动着苦笑了一声,随后背转过身去,闭了闭眼:
“明日……我自会将文书写好。”
话落,整个厅堂霎时静默了一瞬。
穆荀川也没再回头,扔下身后的一切,他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顾绾莺放开楼氏,静静的看着那道被夕阳拉得老长的身影慢慢走远。
翌日。
西院的门被猛的打开,紧跟着便是时九兴奋的声音:
“表小姐,文书送来了。”
顾绾莺翻看账本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时九。
“给。”时九直接往前一递。
顾绾莺伸出手接了过来,这才发现这封书信并非是休书,而是和离书。
顾绾莺愣怔了一下,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只取了笔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离书很快送至官府,效率高得出奇,当日便更改了二人的户籍。
自此,顾绾莺与穆荀川,夫妻缘尽,各奔东西。
与此同时,楚怜月有孕的消息也传扬开来。
探花郎穆荀川前脚以顾绾莺三年无后的理由写下和离书,后脚其平妻便有了身孕。
如此,穆荀川虽然坐实了宠妾灭妻的名声,但是却无人对其多加指摘。
三年无后,平妻一来就有孕了,自然说明问题是出在顾绾莺身上。
一个无法生育的女人,探花郎还能以和离的名义放她出府,在他们看来已是仁至义尽了。
有关顾绾莺的诋毁层出不穷,青瑾与时九倒是在意得很,当事人却反应淡淡。
与穆荀川的这段婚事,从来就不受人真心祝福。
探花郎与郡主是天作之合,她不过是糟糠之妻罢了。
然而这婚事由她设计而始,却也如她所愿而终。
掌控权又何尝不是握在顾绾莺手中呢?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顾绾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