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克制多年已然成了习惯。
可那夜他尝了那般深入骨髓的欢愉,如何还忍得住?只觉得此后顾绾莺不在身边的每一刻都成了煎熬,孤枕夜难眠。
他知道这般夜闯香闺有违君子之仪,知道这般痴缠并未和离的有夫之妇有失伦理纲常,知道顾绾莺若是清醒定不会依他如此。
可他忍不下去了!
这比让他十年如一日的装着病弱还要难上千百倍!
陆砚迟的一双琉璃眸中尽是炽热痴狂,在黑夜的掩映中,向无尽的深渊弥漫,似乎要将眼前人悉数包裹进自己的暗界一般。
俊脸渐渐低伏,薄唇缓缓覆上那抹殷红的柔软,在其上辗转反侧,极尽霸道狂热。
顾绾莺迷蒙间只觉得周身似被一条壮硕的长龙紧紧缠缚起来,让她实在有些透不过气,忍不住挣扎起来。
只是那长龙却伸出龙爪将她牢牢按在身下,灼热的龙息喷洒在身上各处,令她浑身炽热难耐。
见实在挣脱不过,顾绾莺有些焦躁的扭动起来,只是那酥麻的痒意,令她唇齿间不经意的透出了轻喘。
那声音似烟火一般在陆砚迟耳边灿然炸开,陆砚迟只觉脑中一阵轰然,理智寸寸崩裂。
一阵阵快意从身体透过灵魂,整个暗夜似乎都亮堂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身影才晃动了一下,掀开床帐缓步下了榻来。
一道人影飞速从梁上落下,留下一叠东西后迅速飞离。
陆砚迟小心翼翼的将那套与榻上一般无二的褥单换了上去。
最后瞧了眼那张透着薄红的小脸,在那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不舍的离去。
天边微光初露。
时一在陆砚迟入得院中时,便现身候在一旁。
见陆砚迟脸上春风得意,格外精神,心下有些纳罕。
难道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按捺住心中变幻的思绪,时一低垂下头。
“主子。”
“探花郎适才入京上任,想必在翰林院还有诸多事务要接手处理,你便好好帮着探花郎,让他尽快熟悉起来才是。”
陆砚迟轻飘飘的落下一番话。
时一自是明白这话中的意思,这是吩咐他要让穆荀川这段时日忙于事务,不得空闲。
想必,是不想让那穆荀川来表小姐面前晃悠吧。
主子还真是……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落在床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