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溪瀑附近,然后引爆。先炸矿洞,再炸开溪瀑的潭岩。
严衣衣大惊失色。
在钟山上盗矿是砍头的大罪,但炸开溪瀑,用泥石流淹死太子、冲击皇陵,更是诛九族的不赦十恶!他拼命摇头。
横竖都是死,为何不搏一搏呢?算命先生蛊惑道,运气好,炸断岩层,金铜矿可以继续开采。运气不好,矿洞炸塌了,便可以利用山崩水泻来掩盖。
到时太子死于泥石流,皇陵被水淹,人人都道是太子残杀瑞兽导致天谴,盗矿之事就彻底安全了。
严衣衣动摇了。但那毕竟是太子,是国之储君,设计害他……心里的坎儿总觉得过不去。
算命先生笑道,皇帝还年轻,没了一个儿子,还能再生,这不宫里还有一个么?再说,这是“弈者”的命令,如若不肯听从——
当夜,他没把话说完就走了。严衣衣怀着疑窦一觉睡醒,险些被吓疯——
枕边玩弄了一夜的女子成了碎肉,整座宅邸没有一个活物,别说仆役婢女,连猫狗鹦鹉、池中锦鲤都死绝了。
在这血肉地狱之间,只有一个活着的人,就是他自己……这种安然无恙,比遍体鳞伤还要令人惊悚绝望。
严衣衣再没有了抗命的勇气,算命先生怎么传达“弈者”的指令,他就怎么做。
他按照算命先生的计划,将精心培养的义女桃铃,从神宫监调到了春和宫。
三个月后,祭陵大典的前夜,桃铃终于找到了接近太子的机会。
太子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钟山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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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几乎听出一身冷汗。
若非大刑的剧痛比死亡威胁更迫在眉睫,严太监估计连招供都不敢。
“……那个算命先生叫什么名字?什么模样?”他问。
严太监虚弱地道:“他自称诸葛先生,名字从未说过,模样……年轻俊秀,姿态飘逸。”
一个身影隐约从心头浮起,苏晏又问:“林少监带去模仿笔迹、调包奏本的儒生,是不是他?”
“是……但林松不知他的身份,以为也是我的手下……”
“他人呢?”
“不知、不知道……去了趟驿站后,就没再露过面。”
“他有没有向谁提起过,自己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严太监喝了些水,喘着气道:“我记得林松提起过,诸葛先生没和他一同离开驿站,说是要去……要去探望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