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有城隍大人的帮助,我们人族就成了一个宏大的概念,不但四方蛮夷可以成为人族,其他山精野怪也可以成为人族。人族不再是一个封闭的群体,也不再是一个狭隘的概念。”
孔黑子一边笑着点头,又一边摇头哭笑。
点头是因为看到了“人族”的未来。
原本以为人族的道路是羊肠小道,崎岖而坎坷。
现在突然发现,人族的道路并不孤单,沿途不断有一条条小道汇入,不断有一个个志同道合者与自己偕行。
摇头则是因为,刚刚打好的腹稿又作废了。
从坚信周礼,到怀疑周礼,再到推翻周礼。
孔黑子以为自己的格局够打开了,心胸够开阔了。
却没想到,还是小了。
同时,孔黑子感觉到了一丝丝规律。
自己总是喜欢在一个框架内琢磨事情。
比如最开始,自己琢磨礼制都是在“君臣父子”框架内。
再然后听岳先生讲道,了解了“父系社会”和“母系社会”的区别。
自己开始考虑“男女平等”的大框架,并且熬夜赶稿弄出来一个新的礼制。
可是岳先生一来,赶出来的稿子又废了。
听了一会儿“巫族”的历史,孔黑子觉得自己茅塞顿开,又有新书灵感了。
一种兼顾家庭、宗族;男女、公私的新礼制。
然而刚打完腹稿,岳先生又提出一个跨越生死的方案。
孔黑子终于明白,自己一直都是先画一个圈,把自己圈起来,然后在这个圈子里做文章。
而岳先生从来都是打破这个圈,跳出这个圈。
不但要跳出圈,还要跳出圈所在的层面。
这或许就是岳先生所说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想到这里,孔黑子长长叹息一声。
自己设计的礼制,先天上有局限。
一段时间之后,总会触及到边界。
君臣、男女、公私之类的边界。
然后就是碰撞,摩擦。
这些边界无法突破,无法逾越。
任何触碰边界的行为都是离经叛道,是异端。
而岳先生这套礼制的边界是“生死”。
这个生死是可以突破的,可以逾越的。
这就意味着有无数种可能,有无限的空间和未来。
相形之下,高低立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