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是因为你娘走了,我才有机会见到你,我想将亏欠你娘的弥补到你身上,所以将你带在身边,教你做生意,我想着让你有一技之长,将来有个万一,不用仰望别人鼻息。”
“却不想,因此让你遭到你父亲的厌恶。”
听到这里,苏宜秋小声反驳,“他本就不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
外祖母顾自说道:“我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明日一别,你我祖孙,恐怕再难见面了,所以有些话,外祖母就当遗言跟你说了。”
“这几日,你看你舅父舅母,以及外祖父,每回都站世子那边说话,你心中不免有落差。”
“秋秋,我们微生家想攀附关系是不假,但也是真心希望你好的,我们位卑,你又是高嫁,你若是受了委屈,我们无法替你讨公道,只能巴结世子,希望他能对你好些。”
苏宜秋心中百感交集,“就如外祖母所言,我有本事到哪儿都饿不死,如今身后有了国公府,只是让我有了更强大靠山,但即便离了他,我也会很好,您不用担心。”
外祖母点点头,苍老的手抚上她的发梢——
“你就是太清醒了,才更让我担心,人啊,有时候要糊涂些,切勿锋芒过甚。”
语罢,又连连叹息。
苏宜秋回到陶园时,顾释宸还没醒。
他这两天许是心情愉悦,睡眠质量都提高了,不到早上,都吵不醒他。
想着,苏宜秋不再轻手轻脚,重重地躺到床上。
想着外祖母的话,她愈发觉得人心复杂,这一点,她前世就明白。
只是现在才知道外祖母心觉愧对母亲,午夜梦回都在垂泪。
可若重来一回,结局仍然不会改变,外祖母还是会将母亲嫁入伯府受蹉跎。
人呐,就是这般复杂。
……
隔日。
回京的队伍整装待发,外祖母起了大早,备了些金陵特产,装了两个箱子。
府宅外,苏宜秋与家人告别,齐行舟没有箱子,一个小小的人儿背着个大包袱,就是他全部家当。
临行前,外祖母颤颤巍巍地握住她的手,“秋秋……”
外祖母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似要记住她的模样。
最后,才对齐行舟道:“孩子,你和你表姐虽不是亲姐弟,但自今日起,由你表姐护你周全,来日你若能读个功名出来,要记得给你姐姐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