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月之事涉及太子丹与樊於期,无论用什么办法先要知道燕国下一步的动向。你看到了。郑国此时回都,未必没有别有用心之人与他一起。张良与他俱是韩人,就算他们无心,但已经成为秦臣,韩赵余孽未必不会利用他们,永安公主对张良尤其信任,这时候你要多提点一下公主,让她小心张良被裹挟到其中。”
“父亲看来对张良也很关照。”
“他毕竟是韩非的学生。”李斯拍了拍李贤的肩膀,“只要他真心效忠于大秦,未尝不可笼络。”
李贤知道李斯的忧虑,就算他被视作公主欲图地位的棋子又如何,李贤与她初见,选择与王室共谋的那一天,他就已经不在意这个问题。
为人臣者,哪里有用就站在哪里。李贤接受的教育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只求她对他能稍微一视同仁一些。
“父亲是担心楚系的势力。”
李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是啊,华阳太后薨逝,蔡泽病死。朝上的外客吏臣之中,权深位高者并不多。之前言说立后之事备受外客阻碍,大王未再议,大王担心楚系独大。”他看了儿子,“我们虽然支持但不好外言朝臣,这事情上大王对客卿之列已然不快。”
“郑国此次回来,或是一个信号。大王或许有意要解除当日宗室相逼郑国之责难。让局面恢复至三足之势,才可互相平衡。”李贤顿了顿,“除夕将至,朝局之上必有变局。”
李斯笑了笑,“聪明。”
说话间,他们也已快到了李府。
李左车抱着兔子立在门口等他们,看到李斯与李贤的时候,他放下兔子,又从一旁拿出个红彤彤的东西,他开心地从府门跑了出来,像往常一样张开了手抱住了李斯的腿。
“阿伯。”李左车记着自己的父亲李澶,所以他对着李斯实在喊不出父亲二字,好在李斯没有强迫他,只提醒私底下叫伯父便是。
他到咸阳的一个月,很快适应了在李斯家的环境,他觉得张良阿叔说得不错,这里实在太过安全了,竟然都没有什么人敢冲进李斯府上来提审什么的,外面也没有人成天叫着什么哪家姑娘被大王看中给拉进了宫里然后出来就是尸体。
李左车年纪小又很活泼,非常好动。
这种性格显然让李斯与李贤都招架不住。只有偶尔回府的李由才喜欢与这个白捡来的弟弟有些沟通,也肯耐着性子与他玩上一阵子。
当李左车又张开手,要去抱李贤的时候,再次被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