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好像都正常化了。
我不可控制地想起高考那天我被她困在车上的画面。
那时候的绝望,跟她被所有人告知不允许去上大学时是一样的吗?
应该是不一样的。
她早就习惯这样了。
我停下脚步,靠在墙上,抬头看了看太阳。
在那些恶意褪去之后,我心里满是无力感。
我厌恶的是人,还是厌恶这种被一些人当成理所应当的恶心思想。
其实,刚刚我就察觉到这里大部分都是女人,男孩都很少。
我问了这户人家男孩都去哪了。
她们说。
上学去了啊。
男孩不上学有什么出息?
我顿住。
这里不是没有学校,只是没有让女孩去上的学校。
男孩不上学有什么出息。
男孩不上学有什么出息。
这句话不应该是这样的。
它不应该有一个限制性的主语。
但是她们不理解,她们没有见过,不懂女孩子也应该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有自己的事业,女孩子也应有一份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女孩子也有勇气和决心去面对一切。
女孩子……
也应去看看这世界所有的美好,也应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人生。
而不是被人框住,浑浑噩噩为了别人度过。
不是被一些人彻底捆住,傀儡般活着。
我叹了口气,看着院子里一起玩的孩子们。
我发现。
我没有那么反感我妈了。
那种小时候的同情又回来了。
我现在反而可怜她。
可怜她所放弃的一切,可怜她现在的麻木生活。
……
我将要分发出去的书收起来,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招呼了几个女孩,讲起书上的故事,尽量用生动的语气,绘声绘色地讲述那些精彩片段。
围在我周围的孩子越来越多。
我不得不提高音量,用语言为这些孩子打造出另一个世界。
其他同学在发完物品,回到村口看到我们之后,他们也一人拿了几本书开始讲起来。
我们尽力为这群孩子搭建精神世界。
搭建一个足以强大到冲破现实的精神世界。
直到最后,我讲完了三本书,喉咙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