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鳞互砸的时候。
我以为酒还没醒,怅然地举头望天,说道:「罢了,不想打扰他。既然他说是妹妹,那我也不勉强了。」
我好深情啊。
比话本子里和穷书生私奔的千金小姐还深情。
我感动地想着,然后低头帮无阙收拾红线。
无阙顿了顿,垂眼将那只奇形怪状的「蝴蝶」挑开,丝软的红线坠了他满手,像是怎么握也留不住的月光。
昨夜今宵酒正酣,头冒尖角的小白龙抬着脸亮晶晶地看他,嘴里咕喏些谁都听不懂的东西。她习以为常地弯着唇,梨涡盛着月光,眼里晃着月光,脖颈、手心、前额——皎白月光落了她满身。青年伸手去抓,可光流泄在指尖,即便是月下仙人,也不能留
下它。
他心知肚明,也习以为常。
那就不必伸手捞月,讨得空欢喜一场。
七
我喜欢上了贪狼星君玄天枢。
整整十年,我为他洗手做羹汤,素手做羽织,为他痴为他狂,
甚至为他偷来西王母的蟠桃与观音娘娘的甘露,为他庆祝生
辰。
可惜他不喜欢我,我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那日我为他带来
玉宸道君新酿的仙酒,他却神色冷酷地经过我,对我丢下一句
「与我何干」,我伤心欲绝,从此断情绝爱……
——摘自《龙女日记》
我写这日记的时候自言自语,把我要写的句子翻来覆去地念了
个遍,还是大声地、感情充沛地朗诵。
听完了全文的无阙表情难以形容:「人间一年,天上一天,你
对贪狼星君的喜爱无非持续了十日。」
我理直气壮:「人间十年啊,岁月无情啊!」
他又道:「羹汤是什么,是你那碗清水兑灵露吗?羽织又是什么?你没有做过这个。」
我理所当然:「灵露可是我亲自喊仙侍姐姐清晨采的;羽织?你几日前不是给了我几根废弃的红线吗,我用一根给他精心编了个小蝴蝶。」
无阙面无表情:「我记得蟠桃和甘露是你自己吃了。」
我义正词严:「他怎忍心让一个柔弱女子忍饥挨饿,有好东西肯定要分享给我!再说,我不是分了你一半吗?」
至于玉宸道君的酒,我那日拦下玄天枢后兴高采烈地告诉他,玉宸道君的酒是一流,然后当场喝给他看证明我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