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丞相唾没星子横飞,骂完了,朝我和萧依依跪了,「如今朝堂局势大变,还请两位娘娘主持公道。」
陈景不肯写罪己诏,不过不打紧,有了证人,由我代笔也是一样的,群臣奋勇,他皇位到底是丢了。
本朝律法,皇帝即便犯了死罪,都不能入天牢,他被关在了别苑。
那日我去探望,他下巴处生了青幽的胡茬,狼狈一如当年,可惜,他眼底在没有当初的纯澈。
我懒得分辨他一开始地讨好靠近是真心还是假意,不重要了。
我已经,彻底把他从我心里剔除了。
我给了他鸩酒,入腹痛苦万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终狼狈而亡,这是他该得的。
离开时,我瞥见头顶明媚烈日。
陈景只有一子,陈赐,稚子年幼,方丞相和端王一同辅佐,我和萧依依都被封了太后。
端王此人,复杂得很,一如他行事,不过有他在,能维持朝堂的平衡。
封后典礼时,端王看向远处,挑眉,「边关告急,许将军连夜出京,听说方家小姐千里追夫,实在是令本王感动,你说呢?表姐。」
这人天生就是来和我作对的。
晚间萧依依也问我这样的话。
「姐姐,你对许将军就真没有一点想法吗?」
我喝了点酒,有些话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了,「就算有,我又能如何?」
陈景死了,我的身份也改变不了,我是太后,他是臣子,永远有道逾越不了的鸿沟。
若爹娘还在,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干了就干了。
可他们没了,我若有出格行为,朝臣如何看已故的他们,我心上了枷锁,解不开了。
「那你呢?你如今自由了,不考虑你那位少年郎?话说我可还从未见过他呢,是哪家的公子?」
萧依依眼神躲闪,饮了一杯,道:「他不喜欢我的,喝酒喝酒。」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朝堂上下恢复秩序,端王时不时过来揶揄几句,连萧依依都看出,他有意于我。
可他分寸掌握的极好,不挑明,我只当不知道。
那日,方丞相入宫,一派神清气爽,闲聊之余,说起了方家小姐。
「原本两家婚事是废帝定的,本不作数,不过两个孩子两情相悦,臣也总算了了一件心事,那丫头来信了,等回来,二人便成亲。」
我手里的茶盏摔了。
方丞相走后,萧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