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甚是宝贝。
方宝仪是不可能随军去边关的,留在京城,成为许云归的牵制,帝王术,陈景玩的极好。
我想,我难过只是因为和许云归相识一场,遗憾他婚事不能自主吧?
可午夜梦回,我脑海里全都是和他的点点滴滴。
很快,我心思分散了。
爹爹手下那些旧部说法出奇的统一。
太过正常,让我隐约觉出些什么。
可除此之外,我查不出一点消息,就连端王,也不肯告诉我。
我攥着爹爹的护心镜,红了眼眶。
「娘娘,皇上那边传来话,说皇后娘娘待产在即,让您到时候和他一块去参加许将军婚事。」
我手里护心镜咣当一声掉落,护心镜坚硬无比,却砸成两半,掉出折叠整齐的四方信件。
是娘自尽前写下的信,一直藏在里面。
她说,她希望我永远都看不到这封信,又说,若是看见了,让我循着自己心意活着。
当年锁阳城一战,爹爹永远留在了那儿,可事情远没有那般简单。
爹爹本该是可以活的,可派去的援兵整整迟了一个时辰,爹爹带领三千精兵死守锁阳城,最终不敌被万箭穿心。
他不是死在敌人手里的,他是死在自己人手里的。
她派人去查过,那些援兵已经到了,却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眼睁睁看着爹爹被杀死。
她查清楚来龙去脉,是陈景忌惮了爹爹的权势,害怕权利被架空,才故意拖延。
她曾找陈景对峙过,只得到陈景一句回答。
「姑姑,战场上本就生死难测,事已至此,你只有接受,再起战乱,受苦的只有百姓,就连表姐,也不能独善其身,你不想表姐变得和你一样吧?」
娘说,她懦弱了,她独自咽下一切的恨意,可不报仇,她又对不起爹爹,她只有追随爹爹而去,她也希望,她的死,能让陈景对我心生愧疚,我往后日子不再有风浪。
原来蚀骨的恨,是这种感受。
字迹被浸染,晕开一片污渍,我死死攥着信,高涨的恨意让我脑子一片酸胀。
若当初,我没遇见陈景该多好……
「娘娘。」四喜吓得脸都白了,抱着我痛哭,「皇上怎能这样对您,这样对侯府?没有侯府,他如何走到今日?」
我只记得陈景争太子之位时,其他皇子的昭昭之心,却忘了,他也是一头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