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扭动着痛苦不堪的身子。
他想叫,却只能徒劳发出嘶哑的呜咽。
齐澄回头和我说:「这老奴多话,不该在你身边。」
他边上是一壶烧得滚烫的水,正泛着烟雾,宣示着自己的灼热。缺了的半壶,恐怕一早被灌进了陈蓝的喉里。
虽然那日,面对我的问题,陈蓝只说了句:「公主,他们让公主看到什么,公主您就该相信什么。」
齐澄的恶行,反倒更像是在印证着什么不堪的揣测。
可怜的陈公公被烫得一塌糊涂,齐澄将他衣不蔽体地丢出宫去,抗不了几日便死了。对于如今的陈蓝来说,早死也早些解脱。
而面对我的自闭,齐澄讥讽道:「姐姐好厉害,害死了一院子的太医,连大哥身边的老奴才都不放过。」
「是你害死了他们,不是我。」我扭头看看他,眼神里连恨都懒得有,「齐澄,我没病,我分得清谁是刽子手,谁是拿刀的人,谁又把刀塞进拿刀的手里。所有的事情,我都清清楚楚。」
我想告诉他,我不仅知道是谁屠杀了太医院和陈蓝,也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齐然。
而杀死陈蓝只是个开头。
齐澄再懒得伪装。
他做的第二件事,是拆了皇宫里的瑞阳殿——那是旧时皇子们住的地方。
五年里,齐然的寝殿本还保留着原本的模样。可没想到我偶尔路过时在门外的驻足,就足以让齐澄将它毁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齐澄试图抹掉一切齐然在这皇宫内院的痕迹,连个念想都不让人留。
他将最后一块齐然幼年时贴身的山玄玉珏掷在地上时,跪着的小五突然不顾一切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玉屑收拢,试图把那些稀碎的粉末捧进手心。
齐澄一脚踩住他的手,睥睨着他道:「小五,当年你的兄长齐然自作聪明,坏了北渚和南浦的交好,叫这场仗打了五年,害得两国百姓受难,朕与先皇损兵折将。如今朕和南浦得以重修旧好,就算是为了婉妃,朕也要做出点诚意给这位公主看看。」
小五试图抽出手,他就愈发用力:「小五,你在阻止朕么?」
齐熹抬起头:「不只是臣弟的兄长,大哥也是皇兄的兄长。」
齐澄的脚狠命地碾了碾,逼得小五吃痛地咬紧牙关。「一块玉而已。」这出戏一如既往地痴愚而无味,我松开紧握
的拳头,背过身去,「死都死了,毁了一堆身后物也算诚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