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顷刻间就调整了过来,笑着拍着尉龄的小手,道:「尉龄觉得怎样好,父皇就怎样好。」一面暗暗地给一旁的小太监递眼色。
御前的小太监都甚是机灵,立刻领悟了圣意,瞅着没人注意,偷偷地退了下去,想必是暗中准备新鹿去了。
这时,御殿前坐着的孙尚书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举杯冲着尉龄道:「公主一片孝心,连老臣今日也有幸分其一二,实乃天家幸事啊。」
孙尚书,年八十,想必是老耳昏聋,未曾听到刚刚尉龄与父皇的对话。尉龄坐在台上听到他如此说,笑得眼都眯了,起身举杯道:「孝敬父皇母后是尉龄身为儿臣应该做的,尚书大人原来也喜欢小鹿,那改日尉龄也送你一只。」
孙尚书抬头欲谢恩,忽然望见父皇在尉龄身后挤眉弄眼递眼色。
父皇本意是让孙尚书别再说了,赶紧坐下。但孙尚书看在眼里,却以为是圣上觉得他方才夸得还不够狠,示意他再夸上一夸。
又想起素日里父皇对尉龄的疼爱,于是又跟着举杯对尉龄道:「公主孝义,老臣愧受,公主不仅打的一手好猎物,连抚老悯下的心也是可敬的。
知晓老臣年老,牙口不好,还特特的将老臣这一份鹿肉制以炖品,肉质鲜嫩,入口即化,老臣感怀在心。」
尉龄呆呆地问:「尚书大人,你说什么?」
孙尚书以为是自己年老,说话声音过小,导致公主听不清楚,遂提了提气,中气十足地道:「老臣多谢公主特将鹿肉制成炖品,老臣感怀…」
尉龄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尉龄这一哭,就直哭了一晚上。
她哭了一晚上,父皇跟着心疼了一晚上,也不顾什么天家威严,知是我今日狩猎最多,遂命我带人此刻出去山上且转转,是不是还有什么鹿在外面未被猎死,务必活捉两头回来。
是夜,树林中影影绰绰,我举着火把在前方搜寻,忽地一个黑影闪过,我示意身后的侍卫不要发出声响,伸手从背篓里取过一支浸过麻沸散的竹箭,瞄准那个黑影—
「嗖——」
那匹黑影往前又跃了几步,颓然倒地,我将弓递给身后侍卫,分花拂草而去查看。
借着手中火折子的光,隐隐照到地面,一匹小鹿正躺在地上无力挣扎,竹箭扎在它的右腿上,我只用了六成力,因而扎得并不很深,想必是箭上麻沸散药效发作,因而倒地。
我将竹箭拔出,正欲招手唤来侍卫,忽见旁边草木上迎着月色,一闪一烁地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