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用心不纯。
可我只想再听她骂我一次。
哪怕只是骂骂。
我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深吸一口气,对小福子说:
「传来康无寿。」
「朕要出宫。」
66
上一次出宫,还是在四个月前。
那个时候知晚刚刚发现有孕,自饮藏红花,我把她放下江南。
一别已经四个月了。
小福子低声对我说:「皇上,一切都妥帖了。」
黑色的斗笠垂下透明的黑纱,把我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实际上,斗笠下的我的脸,也已经做过了易容。
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要靠近许知晚,我还是会下意识地戴上斗笠。
知晚太过聪明,我害怕她一眼看穿。
小福子低声对我说:「现在宫里只知道您生病了,寝宫内自有一位『皇上』在躺着。您病重的消息也发布出去了,已经安排了可靠的太医…万事只等佞臣上钩。」
我「嗯」了一声。
对面的大船上,晃晃悠悠地,似乎倚着个人影。
我对小福子说:「你去拿望远镜来。」
67
船。
船在开。
许知晚。
许知晚在吐。
隔着镜头,许知晚趴在船帮上吐得哇哇的。我皱了皱眉,放下望远镜,召来徐太医,道:「可有将晕船药混入蔻妃的饮食中。」
徐太医道:「微臣放了。」
「那为何她还会吐成这样?」
徐太医道:「哦,蔻妃娘娘可能体质清奇。」
我放下望远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徐太医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讪笑道:「啊不是不是,是蔻妃娘娘身怀有孕,所以这个吐呢,是正常的。」
我皱眉道:「不是说寻常妇人只怀胎前三月孕吐比较严重,为何知晚已经五月。却仍如此难受?」
徐太医说:「这说明娘娘不寻常呗。」
我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徐太医又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我说:
「她的确不寻常,但是这话,只能朕来说。」
「不许放肆。」
刚说完,余光中许知晚那边似乎有了动向,我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曹锡梁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二人看上去,像是在说什么话。
徐太医在身旁弱弱道:「。……皇上不然让微臣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