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没说话,而是将油门重重的踩了一脚,眨眼便到了老家门口。
还没上去,触目的白皤和花花绿绿的花圈立马扎进了我们眼中。
不大的青砖瓦房前头放了几个花圈,瓦房正门的左右墙上贴着一副白纸裁出来的挽联。
说是挽联其实也有点不准确,因为挽联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两张空荡荡的白纸。
在瓦房西头的空地上,用塑料油布搭了一个棚子。
那渗人的唢呐声正是从这棚子下传出来的,两个黑瘦的老头坐在棚子里披着白布一人抱着一个唢呐正吹的起劲。
堂屋里听不到哭声,但灯影幢幢,似乎有不少人。
我们车子刚到门口,一个清瘦矍铄的老人从屋里迎了出来。
老头头发花白,梳的却整整齐齐,穿着一身黑色的自家做的老棉袄,戴着一副老花眼,猛的一看,倒有点像老电影的里那种老秀才一般。
「是你二爷爷!」
我爸将车停好,跟我说了老头是谁。
二爷爷我是知道的,还真是个老学究,肚子里有点墨水,因此在我们老家很是受人尊敬,有点什么红白喜事的,都会请我二爷爷来掌持。
我爸拿了烟赶紧上去,我和我妈跟在后面下了车。
我叫了一声二爷爷,二爷爷越过我爸看向我,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那种神色看的我心头莫名咯噔了一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很不舒服。
「这是?小柔?」二爷爷没有先跟我妈打招呼,反而指着我问我爸。
我爸点点头,回了一声是。
二爷爷又问道:「还没成家呢吧?」
「是,还在念书呢,成家还早!」我爸老实回到。
就在我爸话音落地的瞬间,我发现二爷爷的脸上突然凝重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的撇了一下。
那种撇嘴的意思绝不是嫌弃我这么大年纪没成家而撇嘴,而是一种好像惋惜或者遗憾的感觉。
我说不上来,反正很奇怪。
「今晚去我家睡,明天丧事过了就回吧!」
二爷爷说罢转身带着我们进了屋。
我看了我妈一眼,我妈一把拽住要进屋的我爸,压低声音道:「二大爷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他怪怪的?老温,我心里一直扑腾扑腾的不安定,咱们一会上了香就去县城找个宾馆住吧!」
我妈的话正和我心,我也是这个感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