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这样雪球就再掐不成你的花了。”

她气得咬他，“谁要什么大屋子，我觉得这里就是顶好的。你快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兔子急了会咬人，”他指着她笑，“我们宜嫣自己是一只急兔子，还专爱吃烤兔子。”

萧寂在半梦半醒间，神思恍惚。

天光大亮。

四周很安静，像是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

心中那股被抛弃、在天地间茕茕孑立、自己是个无牵无挂，可有可无人的绝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将他瞬间淹没。

他一度拥有过，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才是他心底最不能释然的痛处。

萧寂吃力抬起右手，七夕那晚，宜嫣咬下的伤口早结痂好了。原先还能看出新长的嫩肉，如今已什么都没留下。

他直挺挺躺在床榻上，感觉到精疲力尽。

很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却再没有一双柔软的手，给予他温柔的抚慰。

他终于体会到宜嫣前一世的孤苦。

难受的情绪，失去她的事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萧寂将她咬过的地方贴在唇边，眼睛忽然酸胀得厉害。

他与宜嫣，到底是怎么走到陌路？

他们曾经那么好。

那么亲密。

……

顾辞站在小花厅廊下。

宜嫣见到他，第一眼便朝他脸上看去。还是那张俊美清贵的脸庞，一如往常。心中倒有些奇怪。

难道是萧寂手下留情？

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她猜测顾辞毕竟是武将，萧寂不过一介文官，与他对互殴，能占到什么好处？

心里头正胡思乱想，就听顾辞问道，“今日这是什么打扮？”

宜嫣低头看看自己，一件家常半旧的妃色湘裙，简单挽了个髻，素面朝天，连口脂都没抹。

素来见顾辞，她总是着意打扮过。

不只是女为悦己者容。

每一天，宜嫣都在认真生活，将自己妆点得美丽得体，更是为了取悦自己。

“还不是着急来见你，”宜嫣笑意盈盈，装作对昨晚的事毫不知情，“怎么你像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对于她的倒打一耙，顾辞失笑否认，“我哪里敢。”

刚开始认识时，宜嫣总是淡淡的，云遮雾罩，他看不透她，觉得隔着山海的距离。如今这样就很好，她有时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