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垂眸,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目光,满满都是珍爱,“很美,美得跟做梦一样。”
……
端午节过后,宜嫣十分忙碌。这是她前世今生头一次做这样的大事,翻看慕表姐送来的账册,勾勒自己心中香饮铺子的样子。
一座小楼呢,慕表姐全要她来运作。
花梨桌椅,松树盆景,睡莲锦鲤,总要用上好的材料妆点。举凡进去的客人,点盏香饮,看两本书,蝉鸣林幽的盛夏,如此消磨,岂不高雅?
即便是冬日,大雪压城,推开窗,客人在红泥小火炉前坐着,捧一杯暖茶,也别有一番韵味。
王慕宜以手托腮,笑盈盈道,“我已经能预料到,咱们的香饮铺子客似云来,日进斗金的场面。”
这日,宜嫣与王慕宜商议铺子的修葺事宜。慕表姐听完她的想法后,立时大加赞赏。
宜嫣有些羞涩,“东、西两市好多生意好的铺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这能不能成。”
“绝对可以!”王慕宜现在对她是盲目自信。
宜嫣以茶代酒,两人碰杯。
“那就借你吉言。”
宜嫣难掩兴奋。
自重生以来,她几乎是与从前完全换了一条路。初时当然忐忑,可渐渐地,她对未来的方向越来越清晰。
不是说香饮铺子一定要赚多少钱。
她在做的事情,连日以来的辛苦,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可她却从中找到更坚定的自我。
这话听起来或许像一句空话,但宜嫣整整用了小半生,才真正体悟其中含义。
爱人先爱己。
永远都不要把自己活成另一个人的附庸。
谈完正事,王慕宜乜了眼宜嫣,笑道,“如今京里的姑娘,人人都羡慕你命好。”
宜嫣问:“什么?”
王慕宜摆出一副艳羡的神色,“顾六郎那般品貌、家世,竟肯为了你同一群舵手下场竞技,这样的痴情种,哪个女子受得了这个!”
宜嫣笑,马上回击,“前儿你生辰,世子不是送了你一间铺面?原来姐姐喜欢这样的,不如我与世子说说。”
平阳侯世子是一个典型的武将,他疼爱妻子的方式,是如此质朴,且豪气。
王慕宜脸一红,啐了宜嫣一口,“呸!亏我还念着你,想着若是咱们铺子开得好了,这间位置也好,可以拿来开分店。”
宜嫣马上谄媚,“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