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身前的三个家伙。
自己活着的时候,可以压制住他们。
但是,自己死了呢?
自己的儿子、孙子,能撑起智氏的场子吗?
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会不会抛弃智氏,转投其他呢?
六卿的斗争就是这么残酷。
为了不被杀,所以只能疯狂的杀。
这是一个死结。
六卿世家强大的背后,是无尽的焦虑。
大家都想活下去。
大家都想成为活到最后的那个。
仅此而已。
赵简子呵呵一笑,“智兄,只要咱们的子孙后人在晋国,就不可能高枕无忧。可是咱们的身份,注定了咱们不可能把子孙后人转移到其他国家,那样做,只会更危险。”
晋国的六卿世家,如果把子孙后人送到秦国、楚国,那是狡兔三窟吗?分明是羊入虎口。
而且,把家族子弟转移到国外,被政敌发现,捅到国君面前怎么说?
如果偷偷摸摸,隐姓埋名,子孙后人如何生存,又如何发展?
随便一场意外,或者几个官员胥吏就能团灭他们。
魏氏抹了抹唇边的短须,拈着最边缘、最翘起的那根捏了又捏。
“智兄,放眼天下,也就北境能让咱们放手施为。我们去北境筑城,是为国开疆,为国戍边,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派遣家族子弟前去,也可以利用家族的影响力,为其输送各种人才、物资。就算国君,也说不出什么。”
智氏瞬间醒悟,“你们想以权谋私,损国肥己?”
赵简子咳了咳。
虽然大家都是打着这个主意,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智兄何出此言,我们都是为国尽忠、为国分忧,怎会有那种心思!”
智氏嘴角勾起,脸上的褶皱轻轻抖动。
许久,他一拍桌子,喝道:“蠢货!都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