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雪收回手,苍白消瘦的脸上,略显刻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他的确精研制毒之道,却是第一次心生对自己过于自负与偏激的懊恼:“臣之前并未对苏大人说谎,‘关山月’是个独品,并未研制过解药。”
朱贺霖绝望之下,想迁怒地杀了他,但话临出口前又生生忍住,肃然道:“楼夜雪,既然你能做出毒药,就能做出相应的解药。朕给你五日时间,你一定要把解药研制出来,否则就算朕不杀你,不杀霍惇,你又如何对得起于你有大恩的苏晏?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若威胁说要大开杀戒,楼夜雪自然会为了霍惇豁出命去研制解毒药,但皇帝却只问了两个 “如何”,叫楼夜雪从懊恼变为了懊悔,一心只想为苏晏豁出命去研制解药了。
楼夜雪伏地行了个大礼,发誓道:“臣必竭尽平生所学与满腔心血,在五日内研制出解药,救活苏大人!”
朱贺霖命人带他与霍惇下去,准备制作解药的房间与工具、药材。
想到又是一轮更漫长焦急的等待,众人顾不得自己疲惫,只心疼苏晏还要继续忍受身心折磨。
豫王见才离开三日,其他几人面容多少透出憔悴,便道:“你们轮流守着他?也加本王一个。”
于是六人轮班,陪着苏晏苦捱,期间楼夜雪两次拿着半成品解药过来试验,都没有起到理想的药效。不必其他人多加催促,平素倨傲而有洁癖的楼夜雪已成了疯魔痴迷的模样,嘴里喃喃念着 “成分对了,比例不对” 又跑出去了。
到了第五日傍晚,苏晏在又一次的真气刺激后睁开双眼,脸色白里泛青,精神却异常地振作,连说话声音都凝实了不少。他逐一端详过身边的六个男人,说道:“阿追,你帮我个忙,把我床底下那口木箱子拖出来。”
荆红追知道苏大人有一口木箱子,平时上锁,以前住小院子时就藏在床底下,后来搬了宽敞的府邸,依然藏在寝室的床底下。
沈柒也知道这口木箱子。荆红追散功离开时,清河便是将送他的那把价值三百金的佩剑收进了木箱子里,等到荆红追回归,才又取出来给他。
荆红追拖出箱子,搁在床前地面。箱子长不过四尺,宽不过三尺,算不得很大,实木为底金属包边,锁得严严实实。
这箱子里有什么,如此重要,清河都这样了,还心心念念要搬出来?众人在心里默默猜测。“箱子里是什么?” 朱贺霖好奇地问。
“是我收藏的宝贝。”
宝贝?按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