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的房契与钥匙交到他手上。他死活不要,豫王却道:“反正本王也不打算回京了,这两座宅子你爱要不要。实在不肯收,就当尽邻居之谊帮忙照看一下,而且本王已雇人定期维护,累不着你。”
话说到这份上,苏晏也只好应下照看之事。不过这两年他也常不在京,几乎都忘了。
苏晏望着邻宅墙头的折枝青杏,心底有种强烈的预感——那是沈柒留下的痕迹!
不愿被他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模样,故而离开北镇抚司,也不肯来苏府。可又不愿离他太远,故而悄悄躲在苏府邻宅,隔着墙听他、念他。这般矛盾,这般执拗,除了七郎还能有谁呢?
苏晏猛地转身往回走,大声叫道:“小北!小北,去拿左邻的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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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壁门窗紧闭,门栓换成了铁制,连窗户也用硬木全部钉死,房内没有点灯,一片幽黑。
沈柒正用从诏狱里带出的手铐脚镣,将自己固定在墙柱上。他的手抖得厉害,铁链几次掉落在砖石地面,一声一声脆响回荡在黑暗死寂的房间,听着令人惊心。
好不容易上完锁,他捏着钥匙略一犹豫,随后远远地丢了出去。
为了取信弈者,他被迫服用了将近一年的黑药丸,从开始的十日一颗,逐渐缩短为七日、五日、三日,到如今每日皆服,他知道自己已泥足深陷。
药丸从来不会多给,即使他外出办事,弈者也是委托鹤先生定时提供,并且要盯着他当场服下。时至今日,他手上也只存有一颗,在诏狱出示给苏晏看之后,苏晏反应激烈地丢弃于地,并告诉他自己绝不允许这东西存在于大铭的任何一处角落。
这是沈柒第一次从苏晏眼中见到如此纯粹的憎恶之色,所以他将这最后一颗药丸碾碎为鞋底尘泥,尽管心里知道自己下次发作在即。
他见过那些发作者的模样,较之诏狱里受酷刑的凶犯更惨烈,简直不似人形。那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痛,而是一种摧毁神志的极致渴求,一刻不得满足便一刻堕入畜生道,永不超生。
沈柒不知道自己到时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倘若不能,至少他得找个密室将自己牢牢藏好,以免失控时做出什么伤害苏晏的事来。
他背靠墙柱,坐在冷硬的砖石地面,浑身上下开始发颤,痛楚如蛇群在皮肉与骨缝里爬行。他几乎在瞬间汗湿重衣,用双臂紧紧环抱膝盖,手指紧攥臂上的衣料,骨节咯咯振响。
这时,他听见了脚步声与推门声。
门当然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