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尽扯淡!”
朱贺霖本来只是随口吐槽,以前生他亲爹气时,也口不择言地吐槽过“老腊肉”,其实未必真这么想。但眼下被苏晏这么一维护,他心里的不爽登时从三分涨到了十分,酸得直冒泡:“什么花?残花败柳的花?你要真喜欢年纪大的,我父皇不比豫王好十倍?至少专情,比他干净多了。”
苏晏可以当着豫王的面骂他骚且浪,却听不得旁人攻击他的黑历史,且被“干净”这诛心之辞扎到痛处,能喷薄出五千字议论文来据理力争。于是,铁齿钢牙苏十二拍案而起,一张嘴……哑火了。
原因无他,朱贺霖像只被嫌弃的、倔强而委屈的狗子一样盯着他,眼眶都红了。那憋闷的神情,控诉的目光,极力装作不在乎却又难掩沮丧的别扭姿态,叫苏晏霎时成了个针扎的皮球,只能噗噗地往回漏气。
不仅漏气,还忍不住扪心自问:我是不是有些过于厚此薄彼了?这要换作槿城背地里骂他小屁孩,说不定我还会跟着呵呵笑两声呢。可真就柿子挑软的捏?
良心发现的苏十二破天荒成了哑炮,讷讷地挤出一句:“男人十八也是一枝花……那啥,花期比较长。”
朱贺霖向下抿着嘴角,越发显出少年人那种招人疼的委屈:“又糊弄我。从小到大就没把我放眼里,更别提放心上了。”
苏晏第一百零一次心软了,诚心诚意地哄道:“真没有。我若没把你放心上,怎会陪着你风里来雨里去,又劳心又劳力?再说,如今在我眼里,你不仅是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更展示出一位圣明君主所拥有的能力与气度。远的不说,就说大清河一役,换作我来指挥,未必能有这般的大获全胜,贺霖,有时我是真的佩服你,天资卓越。”
“‘有时’佩服?其他时候呢?”
“其他时候……心疼你呀。一夜追击,早膳还没用吧,我去给你端来。”
哄人的一溜出房门,被哄的就恢复了如常神色,暗道:这么个明显的软肋,我以前怎么早没抓住?
转念又想:也真是因为上心,所以他才愿意低头让步,否则就凭这张利嘴、这么要脸面,什么时候吃过瘪?清河看我的眼神已不同以往,虽然他自己不承认。看来我得抓住个恰当的时机,把他彻底拿下,好叫他死心塌地,不仅当我是男人,更是“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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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贺霖下令全军沿卢沟河北上,绕过京城,奔赴百里外的昌平州探查北漠大军的动向时,朱贤挟着宁王,率部从房山出发,经良乡、卢沟桥,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