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窝一窝地推平。最、关、键、的、是——”
苏晏铿锵有力地说完,停顿好几秒,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方才继续道:“绝不能让乱军建立起武装根据地!”
“武装根据地?”
“就是进行军事指挥的中心地。一旦建立根据地,就会凝聚人心、获得资源、保存与发展战力。正如一池飘萍,铺满整个池塘并不可怕,因为并无根基,多费些气力就能打捞干净。倘若生根扎进土壤,从大地汲取到养分,让它们长成根系庞大的森林,那就真成气候了!”
“所以臣认为,可以结合于阁老与戚将军的提议,增派一名提督,统领调来剿匪的边军,与戚将军互为接应,堵截与分割乱军兵力,一路一路铲除,不让乱军有喘息之机建立基地。另外,增拨钱粮、军械,把天工院新研制的一批改良火器交给戚敬塘。叫工部和户部别再舍不得放血了,又要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等好事?”
戚敬塘私下飞递给苏晏的求助信,如今正躺在他的袖子里,连同那三瓶令他啼笑皆非的回春丹,因为在朝会前刚刚收到,还来不及回府处理。
他这一番分析与对策,快刀斩乱麻似的,不仅理清了思路,还博采众长,这下就连谢时燕也无话可反驳,埋头喝茶以示不反对。
江春年想来想去仍是不放心,问道:“所、所以苏阁老认为京、京师彻底安、安全了?”
“非也。”苏晏摇头,“我只是说,王氏兄弟没有兵临城下的能力与魄力。京师之危机,或许并不应在王武、王辰身上,而是应在别的什么上。”
“应、应在哪里?”
“目前尚不明朗。但弈者惯下多路棋,一定还有其他后手,要小心。京城与京畿地区的守备须得进一步加强,绝不能松懈。”
苏晏说完,想起公开场合礼数还是要有的,于是起身朝朱贺霖行礼:“臣一点愚见,是否合适,但凭皇上决断。”
朱贺霖一锤定音:“既然诸卿都无异议,那就去办。杨阁老,你拟个具体的诏书,朕过目后再用印,下发有司。于阁老,调拨哪些军镇的多少兵力,以及新提督的人选都由你来初定,拟几个名单给朕挑选。谢阁老与江阁老,工部与户部两位尚书你二人负责说通,告诉他们再把口袋捂那么紧,朕亲自来掏。苏阁老——”
苏晏竖起耳朵听自己的分工。结果皇帝略作停顿后,意有所指地朝他一笑:“随朕去奉先殿,另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