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线上守着,等待敌军的尖牙利爪不知在何时、何地出现,骤然突袭,撕裂防线吗?
这显然不是豫王的行军作风。
豫王冷静地问道:“可知兵分几路,主副将是谁,带了多少粮草?”
歇阳答:“阿勒坦作为主将亲自领军,副将是他的一个哥哥。
“瓦剌大军集结时分为左、中、右三翼,其中右翼是归降的鞑靼部;左翼整合了其他较小部落如往流、窝叶等;中翼是瓦剌本部。各翼均有领军的参将。至于开拔之后是否也分为三路,卑职就不清楚了。
“另外,他们所携带粮草,仅是随身所供数日的量,没有辎重。”
“看来北漠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华翎咬牙道,“不带粮草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走到哪儿,抢到哪儿,以战养战——他阿勒坦这是打算在我大铭境内过冬呢!”
豫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可以以战养战,我们也可以就地补给。境内可以靠沿途囤积粮草的军堡,境外么……夜不收呈给我们的北漠大小部落、家族定居地与牧场的舆图,不会白画。”
华翎点了点头,又道:“只要瓦剌军中的夜不收暗探不暴露身份,就能源源不断地传来情报,我们也就能知道他们的行军路线了。提前埋伏好,打几场狙击战也不错。”
豫王问歇阳:“我瞧你完全是北漠长相,是如何暴露身份的?”
歇阳面露惭愧之色:“卑职父母都是北漠人,早年逃难至大铭才生下的我。故而卑职空有北漠血统、会说北漠语言,却没有他们的习性……所以才露了馅。”
“什么习性?”华翎追问。
歇阳道:“真正的北漠牧民,是不会在冬季看见野地里走失的牛羊,仍无动于衷的——卑职那时急着赶路回来报信,没有去救陷在雪坑里的羊。”
华翎一怔,似乎想不到露馅儿的原因,竟然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他不解摇头:“杀人时那么凶残,对牛羊却是温存得很……实在可笑。”
“那是因为,对北漠人而言,牛羊是宝贵的财产,而异族却是与他们争夺资源的敌人——除非沦为他们的奴隶。”豫王解答道。
歇阳身体还很虚弱,强打精神一气说了不少话,这会儿又开始陷入半昏睡状态。
豫王叫军医进来照顾,带着华翎走出营帐。
华翎问:“将军,何时出发?”
“明日……”豫王仰头看天。今晚夜空漆黑一片,原本依稀的星子也失了微亮,仿佛有一层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