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王爷——不是,咱家将军舍得让苏大人冒这份险、受这份罪?
这回他学乖了没有问出口,但豫王已从他的神情中读出疑虑,卷起诏书敲了敲他的肩膀:“你以为京城里就安全?也许还不如山西。”
“怎么说?”
“你觉得辽王真是皇帝赐死的?”
“难道不是?”
“若辽王举兵造反,我们这位新帝或许还能当机立断地镇压。但只凭信中的一些怨望之言,朱贺霖真的就能毫不顾念亲情、不给悔改机会地斩杀辽王,那么当初他就不会放我出京。”
华翎沉默了,思来想去,喃喃道:“难道是有人设计挑拨皇帝与宗室间的矛盾冲突,想从中渔利?”
“……京城要变天了。我就算远在大同,也能嗅到阴谋诡计的那股子恶臭味。”豫王面上隐隐露出不屑——
治国不行嘴炮很行惯会拉帮结派的本朝文官们、心怀不臣觊觎龙椅的各路藩王、打着替天行道旗号妄图谋朝篡位的王氏乱军、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的弈者与鹤先生,还有再怎么努力催熟也仍嫌生嫩的少年皇帝……清河上辈子是造了孽还是怎的,非得去殚这个精、竭这个虑?不如随我从军,有我护他万全!
豫王将赐封的诏书满不在乎地往身后一丢,招呼门外亲卫:“走了弟兄们,去太原!去长城外的瀚海,会一会那个野心勃勃的北漠可汗阿勒坦!”
府兵们心痒难耐地扭着手腕,似乎迫不及待想要上阵杀敌。
站在豫王身后的崔长史赶忙接住诏书,边追边叫:“王爷……将军,圣旨可不能随便丢啊,这是掉脑袋的大罪!再说,您去了太原,还得靠它来接管兵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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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王这是脑壳坏了?简直异想天开!”朱贺霖把大同来的奏本往桌面一摔,“你堂堂一位内阁次辅,去给他当监军,把朝政都丢掉不要了?再说,监军惯例都是由太监担任,朕之前打算派个能文能武、不拖后腿的太监过去,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要不然朕把蓝喜派去,让豫王日日睹仆思其主,好好回忆回忆我父皇从前对他的训诫?”
苏晏无奈笑道:“蓝喜公公一把年纪了,皇上怜悯,就别让他奔波边塞了吧。”
朱贺霖反问:“那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苏晏想来想去,觉得豫王或许是因为替皇帝背黑锅心里恼火,所以才非要把他从皇帝身边撬走;也或许另有考量,但并未对他明言。
其实凭心而论,他对驰骋疆场颇为向往,上辈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