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弈者全力出手,掏出他们所有的底牌。”
苏晏点头,轻叹口气:“要证明一个老女人三四十年前的清白……这可真是难倒我了。尤其‘通奸’这种事,要证明有,伪造证据容易得很,譬如篡改过的书信、偷走的信物、冒充的当事人等等;可要证明没有,却很难拿出证物来,任你怎么描都是黑,就算有当年的人证,也是口说无凭。”
“……这年头要是有DNA检测就好了。”苏晏嘀咕一声,又自嘲地笑了笑,“可惜只有全然不靠谱的滴血认亲。即便靠谱,也没法去皇陵里找显祖皇帝讨要一滴血。”
沈柒也觉得棘手。书可以焚烧,地下印厂可以捣毁,幕后黑手可以抓获,可这种越传越广的谣言,又该如何破除呢?诛心的谣言,杀人于无形,可比千军万马更难对付。
苏晏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于是安慰彼此:“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想出办法的。先把戚敬塘给拎上来,让他和于阁老共同提督军务,灭一灭廖疯子与王氏兄弟的嚣张气焰。”
事不宜迟,沈柒这便回北镇抚司,汇总暗探们收集到的情报,将戚敬塘的领兵事迹与战绩写成奏本。
这份奏本当日下午就送至内阁。苏晏拿着奏本找于彻之,想跟他讨论讨论戚敬塘此人。可惜于阁老仍处于丧友之痛中,对苏晏态度冷淡,也对奏本上这个年方二十五岁、名不见经传的军中青年没多大兴趣。
苏晏只好托富宝,把这份奏本送到朱贺霖手中。
过了半个多时辰,富宝匆匆赶到文渊阁,将奏本又放回他手中:“苏大人,皇上说了,得你亲自去送,面呈此事。”
苏晏因为前几天朱贺霖在风荷别院闹的那出“三人洞房”,余悸犹在,并不想私下见这位天马行空的小爷,便推说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劳烦富宝帮忙再跑一趟,替他告个罪,顺便把奏本留在皇帝那里。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富宝气喘吁吁地再次赶到文渊阁,一见到苏晏的面,就连连摆手:“苏、苏大人,你可行、行好,亲自跑一趟,别让奴婢传话了。要是累、累死了奴婢,以后谁帮皇上与您跑腿办事呀?”
苏晏为难地看了看天色:“申时将尽,此时再去内廷面圣,只怕来不及在下钥之前出禁门。”
如果只递交一份奏本、说件事,自然是来得及出宫的,可朱贺霖这小子好容易私下逮住他,十有八九要借机生事,又留他吃饭,又东拉西扯磨时间。
富宝回答:“这个苏大人放心。皇上现今不住乾清宫了,说上朝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