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把耳朵贴上去听,似乎还能听见战场上金戈交鸣的余音。
他拉开柜门,里面放着两个头盔,一个镶嵌着黄金六甲神,是皇帝戎装;另一个是银质凤翅盔,一军主帅所戴。
十三年过去,光阴仿佛给这两顶头盔染上了洗不去的霜尘,但豫王始终记得它们刚刚打制出来的模样。
他端详着头盔上熟悉的破损处,用指节敲了敲镶金的那一顶,低声问它:“二哥,你还行不行?”
金盔没有回应。
豫王又问:“杨亭与严兴,拿到了你真正的遗诏。但我不知你在遗诏中是怎么说的,是不是叮嘱了你的儿子,继任后也仍要把我拘禁在这笼子里?”
金盔没有回应。
“我若是帮了你儿子,搞不好是在害自己。
“你他娘的一辈子胸有城府,一辈子防人至深,到这个关键时候,还要给我出难题!
“对,我骂娘了,即使我们拥有同一个娘。但她未必靠得住,对你对我而言,都是如此。
“前几日,我深夜潜入过一次养心殿,戒备森严,很不容易,况且轻功并非我所擅长。
“我等了快半个时辰,你都没有醒,是想叫我自己拿主意?
“那你可别后悔——”
豫王深吸口气,关上柜门,转身走出密室。
离开书房后,他换上一身夜行衣,正要寻个偏僻角落越墙出府。华翎匆匆找过来,附耳禀道:“太子回京了!”
“什么?”豫王很有些意外,但再一想,一个月前沈柒率锦衣卫悄悄离京,或许就是奉命去接太子。
……看来我这皇兄,暗中也防了母后好几手啊。他心里感叹,又问:“被锦衣卫接回来的?”
“随行的只有沈柒。两人一骑,浑身是伤,像是吃了不少苦头。在城门险些被卫兵当做冒牌货拿下。”
豫王急问:“只有沈柒一人?苏晏呢?”
“不见苏大人的身影。也许仍在南京?”
豫王摇头:“不可能。依他那母鸡护雏的性子,怎么放心让太子独自回京,许是路上遇到危险,掉了队……这两个王八羔子混账东西,只顾自己赶回来,把清河丢在半路上?我非揍死他们不可!人在哪里?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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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苏晏远远望见了京城巍峨的城门,被两排熊熊燃烧的大火盆照亮。
荆红追搂紧了他的腰身,边施展轻功,边说:“守军正在关城门,我们翻墙进去,省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