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旁,低声禀道:“鹤先生带着一队七杀营刺客,从外城东的仙鹤门离开。卑职盯着他出了城郊二十里,才回来禀报大人。”
沈柒微微颔首,又问:“案犯关押在何处?”
“外城后湖旁,南京刑部大牢。从城北太平门出去便是。”
“废太子”三个字,倘若释之以名,是指“被废掉储君身份的太子”。门后人要“废太子”,就是要他取朱贺霖的命。
倘若释之以事,则指“将太子废除”这一举动——如此解读,操作起来难度更低,自由度更高。沈柒当然不会弃易求难,更何况苏晏如今与太子在一处。
沈柒起身,纵跃间消失在重重屋宇间,那名暗探也随之隐没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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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门外,守军警惕地举起兵器,拦住了策马飞驰来的两骑,喝道:“什么人,敢夜闯皇宫!”
苏晏掏出太子给的牙牌丢过去,气喘吁吁:“去禀报太子,苏清河求见。”
守军借着火把光亮,看清了他的脸。苏晏时常进出东华门,这张脸即是通行证,但毕竟是深夜,宫门关闭后轻易不能开启。故而守军也不敢擅自做主放他进去,便道:“苏大人稍候,卑职这便去请今夜当值的內侍。”
苏晏站在城门外明亮的大火盆旁,大约等了两刻多钟,终于听见城门开启的声响。
他迫不及待地打马进门,与宫门内奔驰出来的一骑险些迎面撞上。
“——清河!”朱贺霖急拽缰绳,驱使坐骑闪开。
“小爷当心!”苏晏马术不如他精通,惊叫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朱贺霖调转马头,追了上去。
苏小北不敢在宫内骑马,由一名随后赶过来的內侍接去了。
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苏晏勒住马,转头对朱贺霖道:“小爷怎么自己出来了,让內侍通知开门不就好了?”
“你从未深更半夜来叩宫门,我担心是有急事或遇了险,嫌他们走得慢,就自己出来了。”朱贺霖打量他,急切问,“真出事了?这么冷的天,你连袜子都没穿!”
苏晏脚脖子都冻麻木了,笑道:“小爷也仓促,靴子穿反了。”
朱贺霖低头一看,还真穿反了。他有点发窘,干脆纵身跃到苏晏马背上,把人拦腰往怀中一揽,单手拉缰绳:“走,回殿里暖和暖和。”
春和宫的内殿,两人一面在炭盆边烤火,一面喝着宫人送上的姜茶。
苏晏呼出一口热气,叹道:“可算是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