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风卷云涌的异象都没有。他不由嘲笑自己异想天开,摇头道:“我恐怕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沈柒心里一喜,又听他继续说道:“还记得梅仙汤么?从那时开始,我就有种预感,再也回不去了。”
沈柒当然记得,苏晏刚到京畿,自己就风尘仆仆地赶过去。也正是在梅仙汤,苏晏第一次主动回应了他的感情……如今他的娘子说,正是那次之后决定留在人世间,不回地府,啐,不回天界……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总归是哪儿也不去了!
他难掩内心喜悦,问:“是因为我?”
苏晏反问:“你说我心里有没有你?”
有,但也有其他人。沈柒面上微笑,心却沉了下去,抱住苏晏,在他耳边低声道:“去你屋里。”
不是说接驾的屋子?苏晏翻了个白眼给他。
沈柒咬牙:“相公要把你从外到内彻底清洗一遍,让屋内全染上我俩的气味。”
苏晏耳根不争气地热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大白天的,想屁吃!你不是说还有一件紧要公事要处理?”
“有吗?”
“合着刚才全是在骗我。”
沈柒二话不说,把人按在桃树树干上,先吻再说。苏晏分出一点心神,看家中两个小厮在不在。
小院无人。他俩一开始在树下咭咭哝哝、抱来抱去时,小北小京就很识趣地躲开了,这会儿正在厨房倒腾午膳呢。
苏晏被吻到骨酥腿软,在被扛起来的时候捶对方后背:“我还要去一趟医庐,你……你入夜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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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庐内,苏晏走入诊室,陈实毓的一名徒弟正带着个药童,给阮红蕉换脸上的绷带。
苏晏脚步一停,出于礼貌想要回避。
阮红蕉却叫住了他。“公子!”虚弱中带着急切的语气,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大夫,劳烦你加快包扎,奴家想和苏大人说说话。”
大夫道:“姑娘尽管说话,回头把脸颊伤口处说破个洞,在下好替姑娘再缝一次,权当练针法了。”
苏晏听这说话调调有点耳熟,再仔细一看,可不正是给沈柒包扎过崩裂的伤口,还数落他“枯枝发新芽”的那名中年大夫?
他无奈地拱手:“大夫辛苦了,我只与阮姐姐说上几句,会注意伤势的。”
中年大夫拱拱手,带着药童和一托盘染满血迹和药渍的绷带,走出了屋子。
苏晏制止了阮红蕉想要起身下床的举动,坐在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