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过我们,那天夜里的事决不能泄露。”
“知道啦,放心好啦,出你口入我耳,再没有第三个人了。快说快说!”
事关皇帝,苏晏也十分好奇,便将自己藏身在大树后方,驻足细听。
谁知听到的第一句,就是石破天惊的一件事——
“皇上头疾恶化,怕是影响到双目视力,要失明了……”
小药童不知轻重,把当天夜里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再根据自己的想象,添枝加叶地进行了补充。越说越严重,仿佛皇帝患了是见不到明日太阳的绝症一般,把苏晏听得那叫一个心惊胆碎、魄散魂飞。
苏晏扶着树干,仍觉得脚软,听到最后眼前发黑,几乎要栽倒。
他深深吸气,勒令自己冷静下来,切不能听风就是雨,得向应虚先生求证过才行。
可是在医庐里又等了半个时辰,陈实毓仍未回来,苏晏实在等不下去了,趁着天色未晚,决定进宫面圣,向皇帝一问究竟。
——至于是以什么身份去问,是担忧龙体的臣子,还是其他什么,他还没想明白,也没空去想。
现在他只迫不及待地想见皇帝……见那个把名字印在了他身体与心坎上的“槿隚”。
苏晏离开医庐,匆忙上了马车,吩咐小北就近从东华门入宫。
东宫就在东华门内,太子给的腰牌可以让他不受阻拦地从东华门进入皇宫前廷,但再往内的禁门必须圣谕传唤才能进去。
苏晏在禁门外通报完名姓,等待传话公公的回复,又过了小半时辰,才等来一句“蓝公公吩咐了,皇爷已经歇下,谁也不见。”
此刻才申时末,日头西斜欲坠,莫说夙兴夜寐的皇帝了,普通百姓也不会在此时就寝,除非身体不适。
苏晏更是焦心,不由猜测皇帝是不是头疾又犯了,此刻难受得紧。
他恳求传话的內侍再通报一趟,把他手书的纸条带给蓝喜,但那內侍显然不想辛苦跑腿,找个借口溜走了。
苏晏只能望门兴叹,几番踌躇后,沮丧地坐车回家。
刚跨进自家小院,便见苏小京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傻呆呆地坐在门房内,见到他后好似猛然清醒过来,弹起身冲过来,手遮着嘴凑近苏晏的耳旁说:“大人……又来了!”
“谁又来了,七郎?豫王?”
“不是……皇上又来了!”
苏晏恍然想起,皇帝曾经私访过他的宅院。那次他因为地道爆炸导致脑震荡,在家中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