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正业是什么?论读书,他的课业并未中断,有时未去文华殿,也是得到了皇爷的允准。无故旷课的话,李太傅第一个饶不过他。可近来臣只听说太傅夸太子学业有长进,并无其他微词。若说他最近时常出宫,也是奉旨办事查案,更谈不上不务正业。既然太子无失误之处,臣自然也谈不上‘怂恿’之罪。
“第五,道理同于第一。
“如此五条不实之罪名,恕臣不能领受!”
太后一拍扶手,猛地起身:“放肆!谁容你这么同国母说话的?简直大逆不道,狂妄至极!”
苏晏拱手:“臣并非狂妄,而是据理力争。既是国母,更应以理服人、以法律人,而不是以势压人。容臣提醒一句——太后私下召见外臣,与礼不合,还望太后三思。”
太后冷笑道:“早料到你这利齿猢狲在这里等我。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太庙。”
“你再看看,太庙中供奉的这是什么?”
一名侍卫上前,手中托盘上摆着一根方不方、圆不圆的柱状钝器,金灿灿的,看着还挺沉。
苏晏歪头左看右看,不太确定地答:“托……塔李天王手里托的塔?”
太后只当他故意装蒜嘲讽,大怒道:“这是先帝留下的金锏!持此金锏,上打昏君,下打谗臣,我今日便以此锏打你,与礼合是不合?”
苏晏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道:我以为八贤王那金锏是评书中瞎编的,天知道还真有这玩意儿!
难怪要把我弄太庙来,在这里用先帝遗留的金锏打人,那可不叫动用私刑了,是冠冕堂皇地惩罚。按太后的说法,就算是皇帝和宗室,她看不惯了,照打不误。
——先帝是不是临驾崩前病糊涂了,才把金锏留给这么个不明事理的太后?
苏晏无语的同时,再看那根金锏,又粗、又硬、又长,简直是个天底下最贵重的凶器!这可比廷杖的木头杖子硬多了,一锏下去,还不得粉碎性骨折?
吾命休矣!奸夫们……不是,兄弟们……也不是,总之什么人都行——快来给本座护驾啊啊啊!
苏晏在灵魂深处疯狂咆哮,身体上却输人不输阵似的,一副凛然无惧的神色。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冠帽,朝西北奉天殿所在的方向端正拱手,肃然道:“我要借诗了——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
旁边候立的慈宁宫侍卫慨然变色,默默道:这是个有骨气、有操守的文官,可惜了。
“阿姜操.你妈,阿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