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且不说一个心不在朝堂的闲散王爷,就算景隆帝也未必都知道。就算知道,也未必愿意告诉他,搞不好还要再打他一顿屁股,何苦。如果非要打听,也不能这么开门见山。
苏晏深吸口气,将四张残页收拢了,重新夹回书册内,对豫王道:“既然研究不透,就暂且放下。下官再不出门,赶不及早朝了。”
豫王指了指自己的冠帽,透过乌纱隐约看见包裹伤口的纱布,“尽职尽责的苏大人是否忘了,你我都还是伤员,这才歇了不到三天。皇兄直接放我半个月的休假,看来对你倒是苛刻得很。”
苏晏笑道:“王爷说错了。皇爷也让我休息半个月来着,可你看如今这局面,能歇得了么?就算不去早朝站班,下官也得去大理寺,去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
苏晏把案情调查的进展都告诉了他。
豫王当即道:“我陪你去。”
苏晏道:“这是下官分内事,不劳烦——”“王爷”两字还未出口,就被豫王打断。
“怎么就不是我的事了?七杀营派奸细潜伏在我王府,吹笛暗算我,还杀了韩奔,难道我就不能替他报仇?”
这个理由很正当,苏晏无话可说。
“那就先去北镇抚司吧。”
他走去打开房门,刚巧撞见苏小北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门外,似乎正犹豫要不要叫大人起床。
“大人醒啦,今儿个要不要上早——”后半句戛然而止,苏小北用看鬼一样的眼神,望着苏晏身后的豫王……
他心想:咱大人真是……壁立千仞,海纳百川!这份胸襟气度,常人所不能及!问题是,日后万一被沈同知,还有追哥知晓,要闹起来,我该如何替大人遮掩呢?
“就……就喝了一夜酒,没什么。”苏晏一阵心虚,也不知解释给谁听。他拎起盆里的毛巾拧干,擦了把脸,另取杯子和沾了青盐蜂蜜的牙刷,去廊下刷牙。
苏小北正要转身,豫王开口道:“等等。”伸手捞起盆里苏晏用过的湿毛巾拧了拧,把自己的脸颈也擦了。
苏小北二度震惊。
豫王笑着把毛巾丢回水盆里,“如你所见,的确没什么。”
于是,在苏晏背对着的三丈外,他所不知道的新奸情,就这样被家中小厮单方面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