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都争着传阅。
苏晏打的就是邸报的主意。
进了通政司衙门,他长驱直入找到崔锦屏。
崔锦屏见同年好友来拜访,大喜,拉着苏晏泡茶闲聊,又感谢了一番他的提点。
苏晏笑眯眯问:“崔参议如鱼得水乎?”
崔锦屏从来不惜锋芒,就实答:“憾池子仍然太小,不足以‘龙跃金鳞终有时’。”
这是他在恩荣宴上做的诗。
另外两位作诗的榜眼与探花,都一诗成谶。
一个“独倚危楼最上重”——在东苑的高楼上遭人刺伤,摔死了。
一个“冷月千江照影空”——被刑部定性为畏罪自尽,空来人世一场。
崔锦屏唏嘘的同时,不免生出了点匪夷的念头,觉得自己也能一诗成谶。
由此看来,人活着就得有鸿鹄之志,奋翅鼓翼,小家与清高之态均不足取——他这么想着,也这么表现出来。
苏晏颔首:“状元郎有奇志,吾不及你。”
崔锦屏十分受用。
苏晏又说:“我这里有个效力东宫的机会,你要不要试一试?”
“东宫?”崔锦屏对坤宁宫一事与市井间的流言也有所耳闻,今日朝会的争吵,他身在奉天门看得一清二楚。
平心而论,他并未觉得太子做得多过分,顶多就是有失体面,而言官们那样组团狂喷的场面,令他很是错愕。
那可是储君,未来的天子!你们这么紧咬不放,能得什么好处?触怒皇帝不说,将来太子继位,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你们!崔锦屏在心里呐喊,甚至也想出列掺一脚,刚挪动脚步,就被顶头上司通政使察觉了,把他狠狠瞪了回去。
崔锦屏不服,觉得浪费了自己的政治才华。
没想到,机会拐个弯,又上门了。
“对,就说你想不想要?”苏晏问。
崔锦屏想了想,反问:“为何不要?”
苏晏出于朋友之义,提醒:“你可想清楚了,这事你一掺和进来,就不能再独善其身。”
崔锦屏大笑:“我要什么独善其身!恨不得翻云弄雨呢。无风无浪,何显吾能?”
苏晏对他的傲言只是笑笑,取出信封递给他。
崔锦屏抽出纸页,细细,良久后拍案叫道:“写得好哇!”
“能得状元郎赞一声好,那就是真好了。”苏晏说,“不知这么好的祭文,又是出自东宫,邸报能不能抄录刊载?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