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必成一代明君。与之相比,二皇子尚且在襁褓中,资质与心性都还是未知数。主少国疑,立嫡不立庶、立长不立幼的道理,你应该懂。”
荆红追点头,随手把炉中炭火挑得更旺些。
“不止如此,二皇子的母族卫氏,除了已逝的前家主卫途还是个人物,剩下的是一蟹不如一蟹。卫演碌碌无为,卫浚恶贯满盈——”苏晏见荆红追挑拨炭火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心疼地伸手握住。
荆红追已不是当初那个被仇恨日夜鞭笞的刺客吴名。他在苏晏身上学会了收敛锋芒,学会了不出击则以,一出击不止要取人性命,更要石破天惊。他要扳倒的不仅仅是卫浚一个人,还有包庇纵容卫浚的卫氏一族,不仅要为姐姐报私仇,更要为百姓除公害。
故而他反握住苏晏的手,平静地道:“大人请继续。”
苏晏欣慰地颔首,接着说道:“卫贵妃的母亲秦夫人不辨是非;卫贵妃本人好使小性,爱争宠;太后是一杆摆不平的偏心秤,又格外护短,想是有多轻视长孙,就有多溺爱幼孙。如此家风家教下长大的二皇子,又会是什么样的品行?恐怕到时即使皇爷再想纠偏,也因为日理万机,心有余而力不足。”
水开了。荆红追提壶沏茶,给苏晏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苏晏伸出两指,点了点桌面以示谢意。
“所以大人认为,让朱贺霖坐稳储君之位,才是于国于民最好的选择?”
苏晏望着茶杯上空袅袅升起的白烟,叹道:“如果你有了一块精铁,只需淬炼一番,就可以铸成神兵利器,你会抛弃它,去期待废旧矿坑里还没挖出来的、不知质地是好是坏的原矿么?”
“不会。”荆红追很干脆地答,“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苏晏笑了:“而且此一‘鸟’,已与我有了颇为深厚的感情。于公于私,我都要站在太子这边。”
茶水的温度已可堪入口,荆红追捏起茶杯,送到苏晏手上:“大人所站之处,便是属下的立足之地。”
苏晏悠悠喝了口热茶,“我现在也打消了劝你建功立业的念头。人生苦短,最难的是从心而行。将来你想站哪里,就站哪里;想跟着谁,就跟着谁吧。”
荆红追从冷毅的面皮下,透出了惊喜之色。
在他听来,这是比情话更动人的许诺,意味着苏大人默许了他追随终生的心愿。虽然并不一定也默许了他追求大人的心意,但好歹是个盼头不是?定心丸吃了半颗,荆红追喜出望外。
自从中秋夜那场意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