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重大的突破点。
锦衣卫们将这黑衣人押回北镇抚司,关进诏狱最坚固的牢房内,严加看管。
沈柒喝过浓蜜水,散完酒气,带着掌刑千户石檐霜来狱中审他。
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原本以为,任何犯人到了他们手上,哪怕再铮铮的铁骨,也能被炼成一滩水。
或许真有人不怕死,但没有人不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除了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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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奉命前来了解案件进展的蓝喜难以置信。
他挑起淡到几乎消失的眉毛,将不解与不悦之间的分寸把得正好,“沈同知,咱家知道你是个有本事、有手腕的,办了几个案子,从没叫皇爷失望过。这回东宫遇险,皇爷极为重视,眼下你却给了咱家这个荒唐的答案,如何向皇爷交代,沈同知考虑过么?”
沈柒脸色严峻,语气颇为诚恳:“这不是案子的答案,可的确是事实。我们是如何捕获这个刺客的,蓝公公也看过卷宗了。落网时,他施展了隐剑门的‘魇魅之术’,也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鬼瞳’,之后便神智失常,彻底成了个疯子。”
蓝喜追问:“是真疯,还是装疯?”
“一个人若是自己的血也喝得,肉也吃得,连被狗骑也毫无屈辱之感,我想不出除了真疯之外的第二种可能性。”沈柒的表情犹如一尊邪教供奉的神像,残忍得理所当然。
蓝喜“嘶”地吸了口气,掩饰悄悄打的寒战,尖细嗓音也低了好几分:“既如此,咱家就照实禀报。沈同知可别把人弄死了,皇爷看重这个案子,说不定还要亲眼瞧一瞧。”
沈柒颔首:“公公放心,下官省得,定会把人收拾干净,不会污了圣目。”
蓝喜回宫复命去了。
石檐霜对沈柒说:“大人,属下担心皇爷会怪罪我们办案不力。”
沈柒道:“这个黑衣刺客是死士,也是弃子,皇爷不可能想不到,若要继续追查幕后势力,少不得我们继续出马。我们是皇爷手上最利的刀,只要刀刃不割主人的手,就不会被轻易毁弃,放心吧。”
石檐霜点头,又嘀咕道:“这‘魇魅之术’到底是什么邪门歪道,迷不成对手,就会把自己整疯?”
“也许是真气反噬,也许还不止。我请了个精通医术的武功高手来给那人诊断过,他体内经脉逆行,紊乱的气血冲击大脑,导致神昏错乱、躁狂疯颠,像是走火入魔的症状。”
“要真是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