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口道:“大人,我——”
一阵秋风卷来几片落叶,飞尘迷了眼,苏晏下意识地抽出右手去揉。
“眼里进了什么东西,不知是沙子还是小虫。”苏晏在泛出的泪花中用力眨眼,“你帮我看看……”
荆红追一手仍握着他的左手,另一手撑开他的眼皮,挨近了仔细瞧。“有个小黑点,粘在眼睑内。”他屏息凑过去,吹了几口气。
苏晏眼中依然有强烈的异物感,泪水不受控制地往外冒,“还没好,再吹吹。”
这距离太近了,近得鼻息可闻、气味混融,近得心中猿意内马不停往门锁上撞,咆哮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直欲破柙而出。
荆红追松开了握住苏晏的手,下一刻托住对方的后颈,将舌尖在他的眼睑内轻轻一舔。
湿润的,柔软的,微微的咸味儿,像被撬开的蚌壳内粉红的蚌肉,将最娇嫩又鲜美的一面暴露于人前,吃或不吃全取决于那人的一念之间。
苏晏被突来的舔舐弄得有些愣怔,眼里柔滑酥痒的感觉转瞬而逝,脸颊上仍残留着鼻息喷洒的热意。他望着一脸木然的荆红追,眨了好几下眼,说:“好了……谢谢。”
想了想,又回味出几分尴尬,补充道:“下次别舔了,我自己用水冲洗吧。”
“……是,大人。”荆红追声音暗哑地说道。
他平时声线冷而亮,穿透空气,听着有种金属质感,令人想起沁过冰水的剑刃,在月光下流转出的光泽。如今却仿佛正被炉火灼烧、被炼力捶打,化为岩浆般炙热的铁水,浓稠无声地流进凹槽,重塑新身。
塑成一柄可以回鞘的剑,被剑鞘接纳与包容,被紧紧密密地裹住,严丝合缝,合二为一。无论方寸吞吐,还是飞虹千里,都终有归宿之处。
他想要名为“苏晏”的鞘,想成为这把鞘独属的剑。
为此愿意献祭所有的忠诚、热爱甚至是性命,换取剑与鞘相伴终生的权利。
苏晏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依稀觉得有些不妙。面前的阿追还是他熟悉的阿追,可对方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打起了轻微的战栗,却不是因为反感、寒意,更不是恐惧……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为了掩饰这股心弦乱颤的异样感,苏晏转过身,再次俯视下方马市,在人群中又见到了阿勒坦的身影。
阿勒坦正驻足侧身,仰首望向他所在的城墙上方。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阿勒坦脸上的神情,也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真能看到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