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二甲进士,御赐庶吉士。”
今年便是癸巳年。严城雪失声道:“今科进士?二甲,是御赐的庶吉士,而非选馆,若我没记错,只有一个人……你是苏十二!”
苏晏带了点苦笑:“没想到这个诨名都从京城传到边关之地了。”
严城雪冷笑:“大理寺苏少卿声名赫赫,凶焰灼灼,想不听到都难。如今即便贬官外放成了苏御史,也依然是行非常人之事,不知又想在这灵州清水营里扳倒哪个倒霉鬼?”
“等一下!”霍惇说道,“你自称是御史苏晏,可有凭证?总不能凭你上下牙一磕,说是就是吧?”
苏晏心道,我若是有文书、圣旨在身,还用得着让阿追背着潜入?你还不得大开营门,客客气气地把我迎进来。
但听营门口守卫议论,说有瓦剌奸细持械闯入军机重地,想要谋刺边官,驻军正捉拿这批人。他担心阿勒坦因为强行征马一事被陷害,且这个罪名足够斩立决了,故而即使遗失了身份证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先进来看看情势再说。
眼下却万万不能露怯,他淡定道:“我有任命文书可以为证,还有御赐敕令,但不会带在身上。霍参军若有疑义,不妨等当下这事处理完了,随我去客栈取阅。”
他指着坍塌了一半的议事堂,与校场上和兵卒们混战成一团的阿勒坦,似笑非笑地问:“眼下这局面,二位大人打算如何收场?”
严城雪道:“北夷奸细,拿下问斩便是。”
“何以证明是奸细?”
“持刀擅闯议事堂,不是奸细,那就是刺客了,一样拿下问斩,决不待时。”
苏晏道:“可我却听营门口的守卫说,是征马官把这些瓦剌人带进去的。莫非严大人麾下的征马官也是奸细?”
严城雪面色透着青白,愈发像具没有人气的回魂尸,“这些瓦剌人不配合征马令,寺丞本想与他们当面亲谈,谁料他们包藏祸心,借机闯入议事堂。苏御史如此咄咄逼人,莫非怀疑本官也是奸细?”
苏晏摇头:“我不担心严大人是里通外国的奸细,却担心你南辕北辙行岔了路。所谓‘征马令’分明就是强买强卖令,你麾下的官员公然贪污专银、索贿、吃回扣,这事你知道么?”
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单刀直入,但是见了严城雪,观其言行,发现此人虽然行事阴毒不择手段,却不是矫饰虚伪之人,直接敲山震虎,看看虎的反应,或许能收到意外的效果。
严城雪果然毫不砌词遮掩,自有一套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