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尧除了会神神道道的幻术,也颇有些拳脚工夫,打倒了几名锦衣卫,差点跑掉,最后在拼斗中被一刀划伤小腿,绑了起来。
寺内众僧被钟声惊醒,又听外面沙弥喊着“主持与各位长老点名”,个个仓促起身,奔去大雄宝殿,片刻后便全数到齐。
宿在净室内的女客,与守在净室门外的家人仆从,也一个不叫走脱,全都喊起来,驱赶至堂下。
沈柒一身洒金飞鱼服,映着火光,从殿外凌然步入,坐在手下搬来的一张圈椅上,鸷视殿中挨挨挤挤的众僧。
在锦衣卫的呵斥下,众僧战战兢兢把僧帽脱了,长明灯下,只见一堆锃亮的光头中,有五个光头,戒疤处被涂抹了格外显眼的靛青色。
锦衣卫当即把人绑了,那五个年轻僧人不明所以,哀哀叫屈。
石檐霜喝问:“你们头顶的颜色哪里来的?”
僧人面面相觑,自己也吃惊怪异,其中一个忽然想起什么,心虚嗫嚅道,彼此师兄弟开玩笑,趁对方睡觉时涂的。
石檐霜当众把两名妓女叫进来。
刘莺哥与孙佑娘伶牙俐齿,又不知害臊,当着堂下所有祈梦香客的面,把宿在净室时如何中了迷药,和尚如何通过密道前来奸污,如何赠送生子药丸,自己又如何用蓝草汁涂抹和尚头顶等等,一五一十说了。又把怀中的药包拿出来,作为证据。
堂下二十多名妇女,听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又被石檐霜盘问:“你们身上可有和尚送的药丸?”顿时羞愤欲死,掩面痛哭。其中一个气性大的,当场就撞向铜香炉,血流满面地昏过去。
她们的丈夫亲人在一旁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只碍着官差在场,不敢上前打骂。
众僧见丑事败露,无不胆战心惊,暗暗叫苦。
锦衣卫押着逃跑未遂的继尧进了大殿,迫使他跪在沈柒面前。
继尧强撑了不肯跪,怒道:“灵光寺山门还挂着御敕的匾额,贫僧也是太后亲口承认的神通法师。太后娘娘还说了,要封贫僧做‘通元广善国师’。你一个鹰犬,敢强闯入寺,凌辱众僧,又打伤贫僧,不怕佛祖降罪,难道就不怕惹怒太后吗?”
石檐霜朝他的后膝盖弯猛踹一下,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沈柒抬脚就踩在继尧的后颈上,冷笑道:“什么不三不四的妖僧,也敢扯虎皮做大旗。太后娘娘何等尊贵,如何会认识你这等招摇撞骗的神棍,分明是你胡乱攀扯,污蔑天家,合该凌迟处死。”
继尧见这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