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尚未照面,便将人制住,险些伤及对方。
他赶忙松手,收剑回鞘,扶起苏晏坐好,揉摩对方被拧红的手腕,语气内疚:“是我。一时不察,险些伤了恩公。”
苏晏见他一身女装,惊讶地睁大了眼。
吴名身为杀手,曾经什么打扮都做过,只当是辅助杀人的工具,并不觉得如何尴尬。此番在苏晏面前露丑,心底竟生出了赧然之意,低头道:“让苏大人见笑了。”
苏晏忍着笑说:“无妨,还挺合身,布料花枝招展的,是戏服吧?”
吴名点头,刚要把豫王府里遇见的事告诉他,马车却霍然停住,车厢外传来车夫与卫浚的对话声。
“……来啊,打开车门,本侯倒要瞧瞧,这‘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究竟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吴名手握剑柄,就要暴起发难,却被苏晏紧紧按住胳膊。
“时机不对。”苏晏劝他。
吴名反驳:“如何不对?仇人只隔一道车门,我一剑可杀之!”
苏晏抓着袖子不放:“卫浚躲在家丁守卫身后,周围都是屏障,一剑未必能中的,反倒暴露自身,引来兵马司的人马追杀。再说,这是太子的车驾,太子刚离开你便出手,势必会牵连到他。万一被人弹劾东宫蓄养死士,当街刺杀公侯重臣,就连皇爷也兜不住他!”
他喘了口气,低声道:“只当我求你,别在此时此地动手,交由我来处理。”
吴名咬牙盯着车门,神情不甘。最终还是将半截剑锋推入鞘中,饮恨坐了回去。
苏晏伸手揽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轻埋在自己的颈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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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浚一声令下,车门被用力拉开。车厢内一名身着绯红色官服的少年,转头望出来,脸色不悦。
火光中,他雪白的脸庞被红袍映衬,有如烈火上的一点霜华,于灼热中渗着冷意,湛然剔透夺人眼目,绽放出不可方物的寒艳。
饶是卫浚也看得呆了一呆,失声道:“竟然是你!”
苏晏手揽身边女子,冷着脸说:“堂堂侯爵,非要窥伺官员内眷,是什么道理?”
“这分明是东宫的车驾,你为何会身在车中,这女子又是谁?”
“侯爷方才是没听清太子殿下的话么?这车是向下官借的。下官今夜本要带新纳的妾室回府,半途偶遇小爷,说要搭个顺风车,难道我能拒绝?如今小爷回了宫,奉安侯仍不依不饶地追来,不禁令人怀疑,朝野上下流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