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布帘子,淅沥地淌着水,他满脸的铅粉胭脂都被冲刷干净,露出惨白的一张尖脸,披头散发像个索命水鬼。
见到豫王,西燕目光乍亮,如蒙大赦地向他跑去,哭叫道:“王爷救我——”
豫王正蓄势待发,眼角余光瞥见一团鬼影朝自己扑来,当即条件反射,一掌将对方推飞出去。
西燕被掌风又一次甩入池塘,筋疲力尽地重爬回岸边后,抱着双腿蹲在草地上,嘤嘤痛哭。
豫王终于认出,这是几日前,因他随口一句而留下来的伶官,叫什么燕来着。若不是今夜变故,他已全然忘记还有这么个人。
吴名也终于看清西燕的容貌,眉峰顿时如刀锋般剔起,混着怒气的杀意充斥胸膛——这狗王爷竟然还在打苏大人主意,上手不成,便寻了个替身以供淫乐,简直无耻至极!
想到豫王在床笫之间,一边肆意玩弄这个戏子,一边还唤着苏大人的名字,吴名就觉一股勃然血气直冲天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只想一剑了结他的性命,以免日后他贼心不死,又去仗势亵辱苏大人。
他二话不说,剑尖抖出一点寒厉的星芒,朝豫王电射而去。
“原来是刺客。”豫王冷哼一声,待及剑风逼近,方才侧身避开,一拳击向吴名持剑的手。拳风呼啸,如猛虎出柙,劲力足以开碑裂石。
两人甫一交手,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细。
一个身法诡谲、剑法快而狠厉,一旦缠身便有如毒蛇狡兽,不死不休;一个大力破巧、毫无花哨,走的是军中大开大阖的路数,毙敌无算。双方都感到点子扎手,不是短时能够分出胜负的,即使拼力一战,想要杀死对方,也需付出相当的代价。
拳来剑往几十个回合,吴名越打越心惊,几乎要怀疑这花花太岁被什么天兵神将附了体。豫王倒起了几分惜才之意,觉得这黑衣蒙面人的身手,当个见不得光的刺客可惜了,便又寻隙道:“你来行刺,是受谁的指使?明珠蒙尘,可惜了。不如弃暗投明,本王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你。”
“谁稀罕!就算今夜杀不了你,也必给你个血的教训,教你日后不敢再任意淫辱他人。”
听着像个打抱不平的江湖义士,豫王无奈地说:“你误会了,本王从未仗势淫人。”
吴名对他厚颜无耻的狡辩十分鄙夷:“你竟还自诩无辜?那棋盘砸的莫非是条狗不成!”
豫王微怔,被剑刃划过肩膀,带出一道血口。他并未在意伤口,反而追问:“你是为了替清河出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