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恶心,但我要让他用鲜血性命向你谢罪,然后拿这头颅去喂野狗。”
吴名拎起头颅,在石台上噋噋噋地狠磕三下,把头颅下巴都磕烂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颚骨和牙齿。
他长出一口浊气,抓起头颅,在看清下颚两排臼齿的同时,蓦然怔住。他用力扒开头颅残缺的嘴,查看上颚两排臼齿,发现与下颚一样,磨损得颇为厉害,只有正常牙齿一半的高度,面上发黑,坑坑洼洼。
这不是精米精面养出来的牙齿。只有长期吃糠咽菜,或者吃连骡马都不愿吃的、掺杂着砂砾的豆饼,才能把牙齿磨损成这样。
……这也不是奉安侯的头颅!
必是卫浚精心准备的替身,不仅容貌酷似,连举止、步态、声调都经过调教,甚至不惜玷污几个小妾给自己戴绿帽,也要让人信以为真。
百密一疏,致使他再次功亏一篑!吴名恨怒交加,将头颅狠狠掷向漆黑的密林。
奉安侯府内,卫浚看着床上血泊间的无头尸体,手脚冰冷,又惊心又后怕。
——幸亏他几个月前在太后宫中遇到一位法号继爻的高僧,在对方的指点下,开始蓄养替身。今日又接到对方示警,说以秘术占卜,得知他近日将有血光之灾,于是心生防备,自身藏进密室,让替身在府内自由活动。若非如此,今夜身首分离、命丧黄泉的人就是他!
卫浚几乎可以肯定,今夜前来行刺的杀手,就是两个多月前将他刺伤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锦衣卫满城搜捕,竟然没能抓住,又让这条漏网之鱼钻回来兴风作浪。
冯去恶这废物东西,赶紧早死早了!还有这个阴魂不散的刺客,他一定要亲手逮住,十大酷刑轮番上阵,叫这厮生不如死!
卫浚铁青着脸,怒喝:“本侯养的狪犬呢?全给我放出来!一路嗅着血迹找,务必找出行刺者,将他碎尸万段!”
浩浩荡荡一队人马,有侯府守卫,也有五城兵马司的精兵,擐甲执锐,跟随十几条气势汹汹的狪犬,嗅着血迹出了内城门,奔向外城东北角。
狪犬在延福寺后山的一处坟茔前盘桓狂吠,血迹也在这里终止,却不见刺客踪影,兵丁将整座小山搜遍,连根刺客毛都不曾寻得,倒是在林中找到了替身头颅,被野兽啃个稀烂。
卫浚气得七窍冒烟,大叫:“拿着头颅来祭拜,里面必是刺客亲朋。把这新坟掘了,骨骸拖出来鞭尸,以泄我心头之恨!”
兵丁正要动手挖坟,却见坟丘后面开了个洞,墓碑也不见了。挖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