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皇也不跟她解释什么,反正心声言语,毫无意义。
竹皇并不好奇这个头戴芙蓉冠的奇怪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平安问道:“竹宗主怎么给庾檩论功行赏?”
竹皇微笑道:“这种人,留不得。天赋越好,反骨越重。”
陈平安笑道:“这种场面话就别说了。”
竹皇哑然失笑,倒是没有继续解释什么。可能是被说中了心事,可能是与一个外人多说无益。
凌燮越听越迷糊。难道此人不是竹宗主的朋友?
陈平安站起身,“竹宗主,相信我们估计近期是不会再打照面了。”
那道士便长长呼出一口气,好像在替竹皇松口气。
之后陈平安便跟陆沉一起离开过云楼,徒步下山,走到闹哄哄的白鹭渡那边。
陆沉啧啧称奇道:“众喣飘山,聚蚊成雷,以后的正阳山,不容小觑啊。”
陈平安却是问道:“凌燮是不是很早就喜欢竹皇?”
陆沉悻悻然道:“这种男女情爱一事,你问贫道就算问对人了。”
确实惭愧,这个行当的本事,得跟贫道的境界,刚好颠倒一下。
十五重楼,贫道在二楼。
陈平安不再多问。
陆沉揉了揉下巴,“不过好在贫道见过猪跑,想来是她在少女时,对竹皇一见钟情了。”
陈平安笑呵呵道:“好见识。”
如今谁不知道剑气长城的隐官大人,有个“养剑葫”叫“箩筐”,里边装满了阴阳怪气的言语“飞剑”?
陆沉觉得必须找回场子,“世上有一种无知,是最美好的。”
“怎么讲?”
“比如因为年少无知,因此情丝百结。少年与少女,何必在年少时就要懂爱情,那会儿懂得的,想必就不是爱情了。”
“一语中的,真知灼见。”
“贫道曾经跟一个好朋友,争吵一事,是说‘昙花一现’,到底是喜剧,还是悲剧。贫道觉得是前者,那个朋友,也就是华阳宫的高孤了,他觉得恰好相反。陈平安,你觉得呢?给评评理?”
“没什么对错,答案是什么,只在个人的观感而已。到底是一眼万年,还是万年一眼了。”
陆沉瞪大眼睛,赞叹道:“此时此景此语,贫道已经词穷,必须哇哇哇以表惊叹了!”
于是陈平安觉得某个想法,还是算了吧。
担心傅山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