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与任何说过,哪怕是宁姚,刘羡阳,都没有说过。
其实就是来时的脚下这条路,当年在街坊邻居的帮忙下,一个面黄肌瘦的草鞋孩子,走在灵柩的最前方。
那条路,从泥瓶巷一直走到这里,才是陈平安这辈子一场最远的远游。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这次上坟,身边多了她,一定会娶进家门的心爱女子,宁姚。
陈平安再取出一壶酒,洒在坟头之后,将酒壶轻轻放在脚边的泥地里。
男人蹲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脸,肩膀颤抖,细细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渗出。
好像直到今天这一刻,当年的小平安,如今的陈平安,真的成家立业了。
才真的敢在爹娘的坟头这边,与他们说自己过得很好。